辉煌美术馆位于杭城南郊的商务区内,占地30亩,建筑复古,总投资3000万,里面陈列的都是新型艺术品。
所谓新型艺术品就是现代艺术家的藏品,比如雕塑、行为艺术品、皮质画。
说白一点就是有艺术感,但并非值钱的东西,说好听一点就是把现代有点名气的艺术家的作品买来陈列充充门面。
这个美术馆的作用,无非是辉煌集团的面子工程,高雅工程,省里市里的领导、同行公司来考察辉煌集团,都会来这里看看,美术馆成为了辉煌集团的文化企业。
大公司都会有自己的企业文化,辉煌集团走的就是艺术之路。
作为张家的大媳妇,李桂芬已经在辉煌美术馆工作了10年了,她在艺术品的熏陶下没有变的通透,理解人性,反而市侩贪恋。
辉煌集团每年都会拨款给美术馆,李桂芬就会弄点油头,私下搞了一个小金库。
另外展览艺术品收取的租借费,门票,也是一笔可观的数目。
除此外还有很多可以捞取钱财的地方。
张秀月小时候很喜欢画画,只不过家里没有那个条件,所以只好打消去美院的念头,毕竟学画画是需要钱的。
而且在那个年代美术系的毕业生就业也比较困难。
功成名就的艺术家,自然赚的盆满钵满,但更多的是寂寂无名的艺术家在温饱线挣扎。
来到美术馆之后,张秀月打心眼里喜欢。
每天看那么多的艺术品,她感到很幸福。
而在李桂芬的眼里,张秀月就是一根刺,她瞧不上张秀月。
张秀月没生病之前就是一个超市的收银员。
而李桂芬好歹是名校本科毕业,父亲是医生,母亲是律师,家境很好。
张秀月挂的是副馆长头衔,主管财务。
这就是李桂芬的软肋了。
要是张秀月查出点什么,李桂芬在张重八面前就不好交代了。
所以李桂芬怎么看张秀月怎么不舒服。
还有一方面就是李桂芬已经许诺她的一个朋友,说可以让这个朋友来当美术馆的副馆长。
这个朋友叫吴冬灵,是个画画的,家里开了三间古玩店。
美术馆要提升名气,就需要高质量,值钱的藏品,每个美术馆,收藏馆,都有镇馆之宝,而辉煌美术馆成立十几年了,也没有所谓的镇馆之宝。
之前李桂芬和张重八商量过,想让吴冬灵来当副馆长,说,只要让吴冬灵当了咱们辉煌美术馆的副馆长就可以强强联手。
吴冬灵会把自家古玩店的宝贝放在美术馆展览,如此可以提升美术馆的名牌效应,也可以评上市级别的美术馆,一旦评上市级别的美术馆在很多方面就会得到利益。
比如市级别美术馆可以扩张面积到50亩地,可以吸引更多的大咖艺术家到辉煌美术馆讲课、展览艺术品。
但张重八把这事情给忘了,他直接把张秀月给安排到了辉煌美术馆,一般家族女眷都是进美术馆,除非有管理能力的,比如三女儿张雅荷是在总部任职。
张秀月为人和气,到了美术馆之后,迅速的就和职员打成了一片。
职员们更加愿意和张秀月相处。
毕竟一般人是看不惯李桂芬那种高高在上的模样。
这就更加让李桂芬不爽了,她心里就想着怎么把张秀月这个土包子赶出美术馆。
这天,吴冬灵气呼呼的来到了辉煌美术馆。
在李桂芬的办公室内。
“阿芬,你就是这样办事的吗?说好给我当馆长的,现在却让别人当了,你耍我玩是不是?”吴冬灵42岁,至今单身,原因很简单,眼光高到天上去了,要有金城五的容貌,张雪友的嗓音,贝多芬的乐感、李白般的诗词歌赋。
反正就是个不着调的老女人,标准的黄金剩斗士。
“冬灵,不是我的问题,是我家那老爷子钦定的副馆长,我也没辙呀!”
“到底是什么人物,还要你家老爷子钦定?”
“唉,突然冒出来的一个女儿。”李桂芬简单的把情况介绍了一遍。
“竟然还有这么荒谬的事情,找一个不懂艺术的人来管理美术馆,我看你家老爷子也是昏头了。”
“冬灵,你别急,我迟早会把那女人给踢出去的。”
“哼,你有这本事吗?她可是老爷子的女儿。”
“女儿又怎么了?没本事也得让位。”李桂芬眼珠子一转,阴沉一笑说道,“这星期六,文化馆的一把手要来视察我们美术院,这可关系到我们美术馆的未来,以我们美术馆现在的藏品,是凭不上市级别美术馆的,所以……呵呵,没有你不行呀。”
吴冬灵马上就理解了,“我明白了!那好,这事情你去办吧。”
“你就放心吧,我们可是好姐妹。对了,我听说你家又进了一批缅国的翡翠,有好货,可别忘了我哦。”李桂芬特别喜欢翡翠、玉石,她手上戴着的就是一个飘雪老坑翡翠手镯,价值50多万。
“放心吧,好东西我都给你留着呢,等我成为副馆长,我送你一只虞山冰种翡翠。”
“好好好,一言为定啊!”
商定好之后,吴冬灵就去二号展厅看自己的作品,她画的都是抽象画,但功力远远不够,所以画的就不知所云,不知道她想表达什么。
说白了吴冬灵在画画上根本就没有天赋,也没有艺术细胞,但她就是想往艺术上面靠,觉得这样才有牌面,才是艺术人生。
画了20多年了,也没混出个名堂。
来到二号展厅,看着自己的抽象画,吴冬灵自我陶醉了。
就在这个时候,张秀月拿着拖把在二号展厅拖地。
拖地当然不是张秀月的职责,但她每天闲不住,看到二号展厅的地面脏了,就吭哧吭哧的拖起来了。
声音的动作大了一点。
“你就不能小声点拖吗?没看到我正在欣赏美丽的画作吗?”吴冬灵自我陶醉被声音打断之后,把火发在了张秀月的身上。
张秀月看看那张抽象画,心道:就这画,画的都不知道是个什么鬼,有什么好欣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