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不是我说你们,你们就不该把自立送到书院去念书,你家还能像我们一样供大郎二郎三郎他们考科举吗?”夏氏看着王氏问。
王氏嘴唇蠕动着没有说话。
“再说了,那免费的书院,又怎么会好好教孩子,和你家自立一起在书院读书的那些人,不过都是在书院混日子,浪费时间罢了。”
“不是的……”王氏想反驳,告诉大嫂自立已经会写自己的名字了,但无奈声音太小,直接被夏氏的话音给盖了过去。
“你们家自立也不是读书的料,你们这样的家庭也供不起,与其让自立在书院浪费时间瞎玩儿,还不如让他在家里帮着干活呢!你们也能轻松些。”
夏氏板着脸说完后又道:“五十文钱是不多,按理来说我这个做嫂嫂的也该借给你,但是这钱我却是不能借的。不借给你不是我小气,而是不想让你们在没有意义的事上浪费钱,早点儿认清现实,让自立早点儿回家干活。”给自己找的理由可以说是相当的冠冕堂皇。
王氏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大嫂的话就像是刀子一样在往她心里扎,也让她心生愤怒。
她家自立很聪明,怎么就不是读书的料了?
人县主是心善为了让她们这些贫寒人家的孩子能读上书,大嫂怎么能说县主的书院不会好好教?
她可以接受大嫂说她家穷,供不起,但是不能接受,大嫂说书院和她家自立不好。
“大嫂就当我今日没来过吧。”王氏冷冷地丢下一句,转身就走了。
大嫂说自立不是读书的料,她偏要让自立继续读下去。
大嫂说县主办的书院不会好好教孩子,她就偏要让人看看,她家自立能在书院学到多少东西。
夏氏冲着王氏的背影翻了个白眼。
王氏从大房家走出来后,并没有立刻回家,而是提着篮子里的五个鸡蛋,去了十里外的娘家。
到现在她还欠着娘家三两银子没还,两个弟妹都催了好多次了,她早已经没有连再登娘家的们了,但是为了儿子,她还是厚着脸皮登了门。
正好她大弟妹的爹过寿,一家人都去吃酒了,只有她要顾着家里牲口的老娘在家。
老娘没等她开口,就把自己纳鞋底儿卖了攒的一百文钱拿出来塞在了她手里。
王氏对着老娘哭了一场,和老娘一起吃了中饭,又提着五个鸡蛋回家了。
鸡蛋她本是要留下的,但是她娘不要,说她大弟妹管家,要是家里多了鸡蛋她要问的,若知道王氏来了,又有多的话说。
王氏纳了钱回家后,第二天就带着女儿魏兰兰和儿子自立去了沈记布庄。
布庄里都是穿着粗布麻衣的学生家长,到了铺子里一看打一折的布竟然这么便宜,那都是直接半匹半匹的买,买完又细细地看了样衣,把款式和胸口的花样记下来了。
好多家长不认字,自然也就不会把育才书院几个字绣下来,直接让布庄的掌柜,在布上给她们描了个字体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