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神盘腿而坐,双手扶着膝盖,是个垂头沉思的模样。无心望着走廊一侧的大玻璃窗,心中十分犯难——一旦骨神现了自己的行踪,对方非用碎玻璃把自己崩成筛子不可。但是自己此刻距离骨神又太远,不是个动攻击的好位置。静静的将骨神又打量了一番,他忽然现对方的造型很眼熟。
意意思思的咳嗽了一声,他惊动了骨神。骨神抬起头,虽然只是鬼魂,然而目光如电,恶狠狠的望向了无心:“怎么?小巫师,还不甘心等着死吗?”
无心不动声色的走向了他:“你生前是哪里人?”
骨神看着他脚上被血染红的白袜子,脸上显出一丝狞笑:“怎么,想用你奇怪的血消灭我吗?”
无心摇了摇头,攥着碎玻璃的手垂在身体两边:“不,我是看你很像我的一位老朋友……”
攥着碎玻璃的手指合拢进了,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流淌。两条手臂蓄势待的运足了力气,他慢慢的把话说到最后:“你认不认识白琉璃?”
骨神一瞪眼睛,脸上露出了惊恐神情。而与此同时,无心已经向前撒出了手中的玻璃渣。细碎的玻璃渣被鲜血浸透了,红色雨点一般穿透了骨神的鬼影。无心满以为骨神在魂飞魄散之前至少嚎一嗓子。不料骨神的金色光芒只是剧烈一闪,随即连光芒带鬼影一起消失了。
无心忍着疼痛站在原地,自己咧了咧嘴,感觉骨神应该是彻底死了,不过死得未免太安静,辜负了他光芒万丈的形象和山崩地裂的脾气。
无心一瘸一拐的回了房。门板上嵌着一把未砍透的大菜刀,不知是哪位厉鬼行凶未遂。满脸是血的史高飞和白大千见了满身是血的无心,史高飞自不必提,连白大千都瞠目结舌的痛心了。
三人进了隔壁白大千的房间,白大千的房内除了床上没有床单被褥之外,其余一切都齐全。史高飞把无心拦腰抱到了卫生间里。用毛巾蘸了水为他擦拭伤口。白大千战战兢兢的站在门口,探进脑袋问道:“无心,我有点儿糊涂——你刚才干什么去了?我怎么感觉现在好像是天下太平了呢?”
无心疼得直昏,咧着嘴不住的吸冷气。于是史高飞一把将白大千搡出去了。
史高飞脱下自己贴身的长袖T恤,又用小刀割布料挑线头,将T恤撕成了绷带,将无心的两只伤手缠成熊掌,一只伤脚也捆成了大粽子。光着膀子穿了外套,他背着无心走入房内。房中的吊灯和电视全开了,白大千惶惶然的仰头望着无心:“无心,你说句话,到底是怎么回事了?我们是不是安全了?”
无心低低的“嗯”了一声。
白大千登时有了喜色:“真的?你把鬼给灭了?”
无心沉沉的又一点头:“嗯。”
然后他枕着史高飞的肩膀,开始装睡。史高飞弯腰把他往上掂了掂,随即对白大千说道:“你不要缠着他说话,他刚才流了好多血。”
白大千立刻闭了嘴,心想自己真是走了天大的运,居然真把买卖干成了!不管事实如何,反正成绩归了自己。以后要对史高飞和无心好一点,他想,等到自己把无心的本事学会了,以后大其财,也去金光寺做一次大施主,让汇丰老秃驴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