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吕伟把谋杀唐明的谋划书交给刘少强看,刘少强仔细地看了各个行动细节之后,一下子轻松了,他觉得吕伟真是个谋杀天才,因为唐明必死无疑,于是,他欣然同意吕伟的计划。
江一明知道刘少强的能量很大,他怕唐明出意外,交待看守所的李所长:唐明吃的和用的一律要经过严格检查,才能交给他。李所长把唐明单独关押在一个5平方米的监室里,给他吃的饭菜都要经过医生的检查,看是否有毒,连穿的衣服也要检查,并且规定一天只能让他放风十分钟,以做到万无一失。
这天下着大雨,一个相貌平平、年近三十岁的女人来到看守所,找李所长要求探视唐明。说她名叫伊娜,是唐明的女朋友,他俩已经相爱三年,她刚从上海赶回来看他,盼望能见他最后一面。
李所长说:“对不起,在犯人没定罪之前,除了律师,不允许任何亲友探视。”
“所长,我求求您了,就让我看他一眼吧。”
“不行,唐明是特殊犯人,绝对不行。”
伊娜可怜兮兮地望着李所长,泪水从她眼眶中像无数虫子爬出来,但李所长不为所动。
伊娜见李所长决然拒绝的表情,知道自己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唐明了,她把头别向窗外,看着绵绵不断的阴雨呆……
李所长劝她快点回去,否则要叫狱警把她赶走。伊娜回过头来恳求着说:“李所长,我这辈子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我请你把他送给我的定情物交还给他好吗?这是我最后的心愿……”说完,她从挎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递给李所长。
李所长有些同情她,于是接过盒子,打开来看,盒子里静静地躺着个硕大的古董男式手表,看它的造型和光泽,最少一百年以上,这是瑞士造的雷达机械表,表上的一到二十个数字都是用钻石镶的。
“这表很贵吧?”李所长问。
“当然,要不我就不必还给他了。”
“大概多少钱?”
“最少30万元人民币……李所长,拜托您了。”她向李所长深深鞠一躬,然后打开雨伞,慢慢走出大门。
李所长望着她消失在雨中之后,把目光收回来,看了看手表,忽然觉得有点奇怪:唐明怎么会送男式手表给女朋友呢?难道是送给她收藏吗?如果送给她收藏应该送女式表才对呀。
李所长把手表放在桌子上,打电话给江一明,把情况说明。江一明叫李所长把手表送到刑警队去,让他看看。
于是,李所长冒雨驱车到刑警队,敲开江一明办公室的门,把手表交给江一明。
江一明一看,也觉得不对,因为手表的秒针不会动,表背的不锈钢已经生锈,按理说这么贵重的手表是不会生锈的,因为收藏者经常会给手表上机油来养护。
江一明把手表拿出来摇一摇,然后把手表放到耳边谛听,但没有听到秒针走动的声音,这就更蹊跷了,他觉得手表里面应该藏着什么秘密,想用工具打开它,这时,罗进刚好进来,江一明把情况跟罗进说了。
罗进想了一会儿说:“江队,这手表里面可能有机关,我去拿防毒面具。”江一明一凛:我怎么没有想到呢?万一里面藏有毒针,他打开之后毒针向他射来怎么办?
罗进很快就来了,他戴上乳胶手套,把手表接过来。对江一明说:“江队,我来吧。”然后戴上防毒面具,挥手叫江一明和李所长离他远一点。江一明的办公室25平方米左右,长方形,他俩从那头走到这头,离罗进4米多远。
罗进用钳子夹住表背的表盖,慢慢把表盖旋开,再掀开表盖,他听到一声轻微的撕裂声,瞬间空气中飘荡着一丝苦仁杏味……
罗进赶紧跑到窗口把紧闭的玻璃窗拉开,又跑到门口把办公室门打开,让新鲜的空气灌进来。
五分钟后,罗进把防毒面具摘下,指着手表说:“江队,你看,我推测的没错,手表里面果然有机关。送表人在里面暗藏了氰化氢,所以我们闻到了一股苦仁杏味。她精心用薄膜制成一个小仓室,然后把氰化氢灌进小仓室,装进空手表里,再把小仓室用胶水固定好。送表人知道唐明会修理钟表,他收到手表后见秒针不走,肯定会打开表盖进行修理,一旦他打开表盖,粘附在表盖上薄膜会破裂,氰化氢就会随着散出来,在封闭狭窄监室里的唐明必然中毒而死,因为这是提纯的氰化氢,人只要吸入0.1毫克,就必死无疑。”
江一明惊心不已,幸好李所长随时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看来刘少强已经开始疯狂反扑了。
“李所长,送表人是谁?”
“她说是唐明的女朋友,叫伊娜,她说要把贵重的定情物还给唐明,我觉得唐明不会送女朋友男式手表,所以就向你汇报。”
“因为男式手表的容量大,能装下更多的氰化氢。”罗进说。
“她走了吗?”
“走了,她把手表交给我之后就走了。”
“我们一定要找到她!”江一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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