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家四口住着这么大房子,却不愿意把你母亲接来一起住,这是为什么?”朱钢非常孝顺母亲,虽然他母亲已经88岁了,他还当母亲是宝贝,只要小感冒,他一定要带母亲去看医生,如果他没空就吩咐老婆或者儿子陪母亲去,他最看不起不孝的子孙,所以,他询问黄小强的语气是比较难听的,甚至带着愤怒。
“我大哥我二哥都比我有钱,他们都不愿意赡养,我为什么要赡养她?”黄小强也有点气愤。
“黄大强每个月都定期把200元赡养费打到你母亲账户上,黄二强给的更多,每个月给500元,你呢?你给了吗?”
“虽然说我没给母亲现金,但也给母亲大米、青菜、柴火,过年过节也请回家过,我母亲还有养老金和我大哥二哥给的钱,她的钱根本花不完,哪还要我这个欠债大户给钱?”
“你不出钱,可以出力,让你母亲和你住在一起,这样你母亲又高兴,你也不会被村民指责不孝,不是两全其美吗?”
“我有这样想过,也这样做过,但是,我受不她的不讲卫生。”
“怎么个不讲卫生法?”
“我们把剩菜剩饭倒进垃圾桶里,她乘我们不在家,把剩菜剩饭重新拣起来,用水洗干净,放在新鲜饭上面,让我们吃,我一看就不对劲,午饭已经被我们吃完了,怎么还有剩饭?我问老婆怎么回事,她说不知道,我问我母亲,她开始不承认,我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说谎,逼她说出真相,她最后承认是把早上倒掉的剩饭拣回来,洗干净,放到晚饭一起煮,你说能不生气吗?”
“我们母亲那一代人饿怕了,这是可以理解的,他们珍惜粮食就像命一样。你可以劝劝她,让她以后别再拣剩菜剩饭就好了。何必生气把她赶到旧土房去孤独地过日子呢?”
“我劝了很多次,但她好像得了强迫症似的,屡教不改,我有什么办法?”他说得理直气壮。
“所以,你怕她再来你家住,你就设计把她杀掉是不是?”朱钢突然问。
“警察先生,你说话要有证据,我也是个高中生,看了很多破案电视,懂得一点法律知识,你这是无中生有,严重一点可以告你诱供!”黄小强狠狠地盯朱钢一眼,针锋相对地回答。
“那你也算是个读书人啦,难道你不知道不赡养父母是犯法吗?”
“即使犯法也是犯民法,没有犯刑法,轮得到刑警来管吗?”
“你知道有叫遗弃这条罪状吗?如果包业菊是自杀的,你有可能犯遗弃父母罪而被判刑,甚至坐牢,我没时间跟你科普法律知识,7月30日傍晚6点到7月31日凌晨8点,你在哪里?”朱钢看大门外的太阳快要正午了,准备快刀斩乱麻。
黄小强把头歪到一边,作沉思之状,一会儿回过头说:“那天我吃完后坐在客厅看电视,然后上床睡觉,直到早上起床吃饭,饭后就上山砍毛竹了。”
“你怎么能这么肯定?”
“因为这半个月来我都上山砍毛竹,从来没有走过易家桥。”黄小强边说边用手指着不远处横架在易家溪上的水泥桥。
“你知道对警方说谎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我没说谎!不信你们可以去调查,如果有村民说我走过易家桥,我愿意立即被枪毙!”
朱钢结束了询问,和小克、陈理、车晓林走出黄小强的家,朱钢问小克:“你觉得黄小强会不会说谎?”
“我看不会,他是个直爽而坏脾气的人,从表情和人体语言观察,不像是个会说谎的人……哎,你们不是在现场现许多儿童的指纹吗?会不会是黄小强小女儿的指纹?”小克问。
“他女儿大概8岁左右,没胆量杀她奶奶吧?”
“按常理是不会,但是,有不少儿童误杀父母和爷爷奶奶的案例,如果她玩刀时误杀了她奶奶,让黄小强知道之后,黄小强为了女儿不被人指责,更健康地成长,肯定会想尽办法为她伪装现场,造成他杀的假象,如果是这样的话,这案子不是破了吗?”
“还是克警官想得遭到。”
“哪里,我也一时的灵感,可遇而不可求……让我来问他女儿吧。”小克担心朱钢的急性子吓坏她。
于是,他们又重新回到黄小强的堂屋,这时黄小强和她老婆已经不在了,可能在厨房里,只有他女儿在认真地整理烤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