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似乎还长着。葭葭敛目半晌,向二人扫去,但见张峰盘腿打坐调息,倾城还是一副浑浑噩噩的样子,春风穿林而过,料峭的冷意让葭葭头脑一清,双目忽地一亮,灼灼的向倾城望去:“倾城,你最初与方青竹相遇可是一方算计?”
那浑浑噩噩的倾城似是一下子被敲醒了一般,错愕的看着葭葭,半晌不一言。
就连打坐调息的张峰也不敢置信的张开双眼,目光在葭葭与倾城之间来回扫视。
方青竹出事之前,养魂殿魂牌有异,葭葭不认为这是一种巧合,虽然养魂殿早已付之一炬,葭葭不可否认的是,在执法堂密室看到这一段记录,就连她自己也是轻松了不少。
倾城沉默了半晌,忽地抬头一扬,“哈哈”笑了起来:“是又怎么样?哈哈哈!从一开始就是我设计的,只是没想到纸上谈兵怎及得上他温柔的一眼?算计的再厉害终究是抵不过人心的。”
一开始是算计,只是没想到虚与委蛇的开始却叫她自己陷了进去。
葭葭轻叹了一声,不过她想知道的可不是这个,而是:“方青竹与你之前,有些古怪,不知能否问一下何人与你出的主意?”
倾城白了她一眼,没有理她。
葭葭虽然尴尬,却也不奇怪,这一切均在情理之中,是以又道,“我别无他意,只是你们三人的真情实意,很有可能是他人的一场算计?你觉得呢?”
倾城一愣,半晌过后,面露古怪之色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只知每人都唤他主上。时我意气奋,魔道三大派掌门为讨我欢心,千辛万苦替我寻来一朵往生莲。我以为任何一人都将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熟想那人却给了我一个任务,被无意一激,我便应了下来。”
主上?葭葭眉头一挑:“那你之后有无再见过那位主上?”
倾城摇头,语气之间却有几分傲气:“谁去管他啊!”还有几分不屑。
确实,倾城这等长相,自是不将天下男子放在眼中,真正说起来,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孩子,虽然傲气,话却一般人的更要可信。
不管如何,将他人的真情实意当做棋子,玩弄鼓掌之中,总是可恶的。葭葭心道。
倾城那里再也套不出什么话来,夜放至天明,倾城安然散去,葭葭与张峰对视了半晌,张峰垂:“好。”
确实是个聪明人,知晓自己将要遇到的是什么。
说罢,他又苦笑了起来:“无妨了,左右张峰寿元就这般了,也好,长痛不如短痛。”
葭葭愣了一愣,自始至终,对张峰的印象都不坏,但是兹事体大,却绝非她一人可以隐瞒的,是以便道:“此间之事,虽需如实上报,但葭葭却知晓你是个好人,这也会如实上报。”
不管是方青竹的记忆作祟还是其他,张峰是个好人,这一点毋庸置疑,从他开始愿以命相抵,不枉杀无辜之时,就可以看出。
等了四个时辰,昆仑来人终于姗姗来迟了,然而,即便葭葭心中早有准备,看到来人之时,还是吓了一跳。
即便是诸星元来临,或者师尊亲临,也比眼前这个叫她吃惊。
见来人沉眉敛目,不怒而威,葭葭连忙弯身行礼:“藏剑峰弟子连葭葭参见掌门。”
“起吧!”来人一挥袖,扫去满脸的风尘,走下祥云,不是旁人正是昆仑掌门梅七鹤。
“你先下去吧!”走了两步,梅七鹤脚步一顿,侧身回头转向葭葭的方向,“莫要乱传。”
“是。”葭葭应了一声,看梅七鹤待要提步离去,终是高喊了出来,“掌门,张,真人,他,他是个好人。”
梅七鹤似是极为惊讶的回头,睁大双眼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葭葭被他看得毛毛的:“掌门,您看着弟子作甚?”
梅七鹤敛了神情,这才正色道:“你外表柔弱似白花,通常这等形容的都不是好人。本座看你就是。竟然会替人开口,当真是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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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急着出去,这章错别字之流回来再改,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