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葭并未问什么,倒是陆星罗待得葭葭离开之后已然忙不迭地问了出来:“老祖宗,你问连真人这个作甚?”
“与你无关。”陆敏却抛下这一句之后,再无旁的表示了。
陆星罗被老祖宗这么一说,自是只好默默鼻子,再不问了,只是心中难免好奇的厉害。
却说葭葭得了陆敏这么一说,心中自是有几分欣喜的,只是这份欣喜还未保持多久,待得她进了云开书院,那欣喜便跑了个精光。
看着那一身旧道袍,横眉怒目的盯着自己看的伏青牛,葭葭本能的反应是看看周围有没有别的路,只是可惜,只此一条。
尽管伏青牛那双目中的怒火确实是对着她的,只是葭葭却不想与伏青牛多争执:对伏青牛,从一开始的敬畏,到后来的退避,葭葭自也看清了,自己不是灵石,不是谁都喜欢的,譬如伏青牛,就对女修有天生的不喜,只是对旁的女修却没有表现出来,对自己却是表现的更深。
眼看葭葭挨着一旁想要过去,伏青牛却突然吼了一声:“小兔崽子们都给本座滚回去,本座有事要问她!”
葭葭抽了抽嘴角:似乎今日要躲过伏青牛并没有原先她想的那般容易呢!
伏青牛也未令她失望,冷哼了一声,行至她的面前怒目对着她,伸手一指,离葭葭的鼻尖当真只有一寸之距而已。
“妖女!”
葭葭反射性的低头扫了一遍全身:论穿着,她自觉自己虽不像伏青牛那般整日里破道袍穿着到处走,但也与骄奢沾不到一点边了,论长相,葭葭自己亦有所觉,是修真界中最为推崇的清丽,这无论长相还是穿着,葭葭左思右想,似乎与妖女都搭不了一点边。
“顾朗近些年都不大理会本座,你敢说不是因为你?还有秦雅,偏偏不听本座,将你弄进劳什子的暗部,现在倒好了,自己的执法堂都不要了,你敢说不是因为你?”
葭葭听得一头雾水:感情伏青牛把师尊师兄的撒手不管都推到了她的身上。
“好啊你个妖女,现在便是妙无花也……”伏青牛说的唾沫横飞,却见葭葭根本连先前的礼数都没有了,提步一跃便越过了他,直向自己的住处行去。
这下伏青牛心中怒火更甚:“你见到本座居然连招呼都不打,你,你这是为人师表么?”
但见这话一出,前头行了几步的葭葭这才停了下来,转头看向伏青牛,声音淡淡:“伏真人,我二人都撕破脸皮了,葭葭自是知道再如何行大礼,到了您老这里都是一文不值。是,我蛊惑的师兄、师尊不要理你,你满意了?我能走了?”
葭葭现下对着伏青牛早已是破罐子破摔了,左右自那日与伏青牛动过手之后,她与伏青牛不合的事情早已传的整个昆仑皆知了,光天化日之下动手,当然流言纷纷,其中传的最广的便是伏青牛看不过师尊与师兄待她这般好,心中怒火,二人这才大打出手。
世间虽因为那魔头之事不算安生,但在昆仑、在明定城,却还是有着一大票素日里无甚大事的修士对八卦之道乐此不疲的,当其冲的便是明光真人。
为秦雅、顾朗二人,她与伏青牛大打出手,被妙无花所止之事经过明光真人那唱念做打俱佳的渲染,尤其渲染了牵扯其中四人的容貌,演变出那“为蓝颜两辈修士大打出手”等等给人留下万般猜测的故事,最近倒是成了不少修士的谈资。
“妖女,你莫走,你……”到底是上回妙无花的声威犹在伏青牛虽是怒的双目通红,几次扬起了拳头却终究强自忍耐了下来,只是咬牙切齿的跟在后头喊道,“妖女,你莫得意,你……”
话未说完便见那方行出了几步的葭葭忽然停了下来,不将伏青牛当一回事了,她连葭葭自然什么都敢说。如此说来,还要感谢伏青牛那逼迫,若无他的逼迫,她连葭葭现下断然还要与他维持着面上的和谐,平白遭他的白眼的。
“伏真人若是有寻我这个妖女的功夫,还不如与师尊他们一道,与那魔头对上一战呢?”葭葭说道,伏青牛如此不客气,她连葭葭自是也无需再给他留什么面子,“你既觉得女流之辈无用,那在这里寻我这无用之人的麻烦作甚?”
若论嘴皮子功夫,她连葭葭虽说不是很好,却也着实算不上差的。
伏青牛一时语塞,愣神间,葭葭也不再管他,自顾自的走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