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祖父故去之后我才明白,不过也无所谓了。”许天翼说着叹了一声,眼见周围无人,又低声道,“其实祖父的事,门派虽然不说,但这些年我也猜到了,大约是他做了什么违背门派的事吧!”
葭葭默然。
许天翼也未等她说话,便继续道:“对了,我祖父故去之后,我曾经在他的住处找到一物,不是旁人的,应当是他的。只是我却也不知他为何不随身带着。我看不出什么名堂来,如今你来的正好,不若随我去取了,交给秦真人看一看吧!”
葭葭点了点头,却难免生疑:“那你为何不直接交给我师尊?还要假我之手上交?”
“因为着实不是什么奇怪的物件,若非你来,我还想不到这一茬,似是不过一个凡物罢了,只是终究是祖父的东西,顺手上交了也好。”许天翼答道,而后指了指前方不远处,“我就住在那里,且等我一等。”
说罢这话,许天翼便快步离开了,不过半晌,手中便托着一只黑盒子回来了:“我曾打开看过一眼,没觉什么不妥来,虽说已是旧物,但还是交给你们吧!”
葭葭并未看其中之物,接过了黑盒子收了起来,转身便要离开,却听许天翼突然开口问她:“若有一日,秦真人不在了,你们该当如何?”
葭葭停住了脚步,不由蹙眉,连带看向许天翼的眼中也多了几分不善,而后哼道:“我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师尊修炼的如何,全派皆知,不会轻易出事的。”
许天翼不笨,怎会听不出葭葭这是怒了?好端端的出口恶言,她不怒才怪。这般一想,许天翼连忙张嘴,想要补救。
不过葭葭却并不准备给他这个机会,只是冷笑道:“便是我师尊有朝一日飞升了,我自己也是藏神修士,我自己也能借自己的势。”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的阴谋诡计都是徒劳的。”葭葭话中一语双关。
许天翼低头,不敢抬头看葭葭。
一路离开了藏剑峰,太阿峰行去,路上并未出一言,直到推门入屋,盘腿坐在床榻之上准备修炼,“他”才突然开口了:“你在生气啊?”
“也不算吧,许天翼又不是我什么人,他如何与我无关。”葭葭抿了抿唇,却又忍不住继续道,“可他当旁人皆是傻子不成?他虽口中说着无所谓,但事实上还是有所怨言的,不然何必故意在我面前做的这般矫情?”
“你……”
“他”话还未说出口便被葭葭打断了:“但是旁的不说,光光一个出窍修士,还当真会那般缺灵石?没有靠山的出窍修士又不是他一个,何必故意如此?况且就算师尊在,我等还从未跑到师尊那里去要过灵石的。他所怨言,只是从一个生下来便拥有一切的修二代便成普通修士罢了,修真界中最多的便是普通修士,他有什么好怨言的。”
许是葭葭当真是气愤至极,这般快语连珠的说了一通之后,才想起“他”来:“你方才想说什么来着?”
“欸!算了。”“他”倒抽了一口冷气,“我现女人当真惹不得。好了,莫说旁的了,把那盒子打开看看,是什么?然后你再与我讲讲许峰的事。”
“许峰是个俗人,汲汲于盈利。当年他背叛昆仑,投靠了那个臭名昭著的主上。师尊大刀阔斧,以一人之力,带领我执法堂的后辈修士清理门派修士。你当真不知道,当年那一举动,在天下间掀起了多大波澜。人人都道师尊是疯了,因为那等情况之下,一意孤行,会让昆仑元气大伤。彼时师尊手握执法堂,说到威望权力,可以说某些时候,做决定的是师尊,并非掌门。”
“所以不是掌门胜似掌门么?”“他”似是起了兴致,“那梅七鹤不会有意见?”
“这便是梅七鹤过人之处,旁人不是没有猜测,但梅七鹤确实做到了为门派尽心尽责,是以虽说梅七鹤实力不过如此,但门派之内,多是服他的。”葭葭解释道。
“他”轻笑了两声:“如你这般说来,昆仑倒也有意思。这梅七鹤确实不错,除却尽心尽责之外,这等胸襟确实当属海量,这简直是万年难得一遇的掌门人选,从某些时候来说,秦止倒是有几分眼见。以秦雅之能,辅梅七鹤之海量,这等配合之下,难怪昆仑会兴盛起来。你等都说秦止逊他儿子秦雅远矣,但我看来,至少有一点,秦止是要胜过秦雅的。”
“哦?”葭葭好奇不已。
“那就是他的眼光啊!你看看他选出的梅七鹤与秦雅,某种程度上来说可不是让昆仑鼎盛的基石?但秦雅呢,你瞧瞧他,顾朗便罢了,自己侄子,还能扔给旁人不成。倒是你,虽说修为不至于太差,矮子里头挑高子,也算说的过去,但你看看你,多能惹事,这就当真证明了秦雅的眼光不行。”
葭葭:“……”
还是熟悉的损人语调,这人果然一日不损她,“他”便难说的慌。
干咳了一声,接过这一茬,葭葭才道:“当年我等金丹、元婴修士在晴霞谷中设下天罗地网拿人,一共逃走了两人,其一是萧白夜,他那等修为自是来去自如,师尊也奈何不了他,另外一个便是许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