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襄国公能够亲自赏光前来,我等真觉生辉。”
“哪里哪里!”
那王籍很是谦逊的对嬴定回以一礼,风仪雅润:“昔年籍承爵襄国公时,故安国公与安西伯都是不远万里前来观礼。这份情分,王籍可一直都铭记于心。”
这王籍与嬴定见过了礼之后,就直往赢冲所立之处行来,笑容一如往日般的灿烂,魅力十足:“师弟,你我怕是有许多年不曾见面了?”
嬴冲不由‘呵’的一笑:“我已被孙师逐出门庭,这师弟二字我可担不起。”
四年前,他在嵩阳学院内学习兵法之时,是与王籍同一个老师。那时王籍已承爵入军,不过偶尔也会来嵩阳书院来看看,所以嬴冲认得。
不过四年前嬴冲武脉被废之后自暴自弃,胡作非为,终于将孙师激怒,将他从座下弟子中除名。
“可老师至今都以为,他一生中最得意的弟子,仍是四年前的嬴冲。所谓除名,只是欲激你上进而已。若有一天师弟肯改过自新,奋向上,他老人家开心都来不及。”
王籍微微摇头:“说实话我有些嫉妒你,恨不得在沙场上与你一战,真正分个胜负。可惜你我都同属大秦,看来是没这个机会了。”
他犹记得五年之前从北方回京述职时,前往嵩阳书院探访时的情形。只因他那时太过心高气傲,得意忘形,最终激怒了孙师,命他与眼前这位师弟试演兵法。
本以为自己以前在书院时就已所向无敌,与北方匈奴交手亦战无不胜,拿下这个不足十岁的小子,当是手到擒来。
可结果出人意料,七战七败,他输红了眼睛,都没能在这师弟手中占到半点便宜。正因此故,之后他在沙场之上,对任何敌人都不敢有半点疏忽大意。
对于他嬴冲,他唯一还能自我安慰的,就是实战与幻法推演不同。真正在沙场上,他未必会输。
“这可不一定,也许会有机会的。”
嬴冲想起了那安王预言,二十余年后自己起兵反秦,就不知那时的王籍还在不在?
“是么?我觉得不会。你若不能继承摘星甲,凭什么与我交手?”
王籍的笑容里,已经含着几分残酷:“你嬴冲若想与我较力,那就待你有一日,能在军中爬到三品之位再说。”
嬴冲无言以对,他对摘星甲倒是自信满满,可这时候却法说。只好看着王籍胸前的描金画扇:“你现在很热?”
都大冬天的,还在摇个不停。
“这个啊?你不懂的。”
王籍把折扇一收,动作利落潇洒,引得那院子里又是一片惊呼尖叫声。
而此时王籍也再兴趣与嬴冲谈下去,笑意盈盈的径自往院子行去,身姿似玉树临风,好不潇洒。同时有一线声音,传入到嬴冲的耳旁。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武威叶四,是我王籍梦寐以求的妻子,哪怕付出一切,也必定要得手不可。你若拦我之路,既是仇敌!师弟你该知我手段的——”
嬴冲闻言后唇角微够勾,看了眼王籍那风度翩翩的背影,接着就毫不犹豫的把那陷仙戒取了出来。然后他藏在袖里的手,往这王籍的脚下一指。立时就听得‘诶呦’一声,王籍猝不及防,整个人栽落了下去,同时破口骂道:“我艹,这里怎么会有个坑?”
见得此景,赢定几人都面色大变,急忙跑到那坑旁边,试图把王籍拉出来。
那些院内的女郎也是出阵阵惊呼声,为王籍紧张不已。不过那惊叫声中,也同样夹杂着周衍与庄季等人的爆笑声。
而王籍的随身侍卫,则是一边拉着人,一边虎目圆瞪,扫视着四方,试图寻找出罪魁祸。王籍栽落的这个坑,自然不可能是安国公府中本来就有,这必定是有道法高人出手,暗算王籍。
待王籍好不容易从那坑里面爬出来,一身上下已满是灰尘,形状狼狈。一双狭长凤眼,此时正凶光毕露,四下打望着。
这位倒没怎么怀疑的嬴冲,不过却也狠狠的瞪了正嗤笑中的嬴冲一眼。不过嬴冲根本就没顾忌之意,依然嘲笑如故,而王籍无奈,也只能把目光转向后的人群。
显而易见,这出手之人就在附近,且道法通玄。动时无影无迹,让他全无半点防备。而他身后的嬴冲,显然是无此能耐的。
此时的嬴冲,则是随手将那陷仙界丢到了小乾坤袋里。打定了主意,短时间内再不用这东西了。心里则奇怪,自己怎么就做出这样事出来?是了,这一定是因那大自在玄功,又使自己脑袋秀逗了,绝不是因为嫉妒或者看不过眼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