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拔氏手里拿着鞭子,脸色极坏。她脚下还躺着一个哎哟哎哟的男人。
“这是盖楼家,滚出去!”贺拔氏年纪大了,但是脾气却一点都没有软和,一脚就踹到那男子的伤口处。
这下杀猪叫一样的惨叫就冲了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安达木瞧了瞧四周,一脸茫然,“那对兄弟呢,还有阿萱呢,都哪里去了?”
秦蕊抱着头缩在角落里,方才外面实在是太吵,她吓得就在屋子里头躲起来,一直到现在听到外面安静了一点,她才探出头来,结果外头一声男人的惨叫把她吓得缩了回去。
不过她听着那男人的叫声,秦蕊心里闪过一丝快意,那些男人就知道欺负她和姐姐,都是一样的。死了,都死了才好!
等到外面没有声音了,她才轻手轻脚起来,警惕的朝外面看。
院子里头一片狼藉,地上还有血迹,一只鹅呱呱叫着拍着翅膀飞过。
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定睛看了看,“木哥哥!”
安达木回头过去,正好瞧见秦蕊扒着门,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安达木原先正在和贺拔氏说话,听到秦蕊嫩嫩的嗓音,给贺拔氏告了个罪。
见到了熟人,秦蕊飞快跑了过来,“木哥哥,姊……阿兄被人抓走了!好多人!”秦蕊焦急的抓住安达木的手道。
“被人抓走了?”安达木一听之下大急,“是谁干的?”
“谁干的?”贺拔氏冷笑,“还不是须卜家的那几个孬种!打不过,便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和他们的阿爷真是一模一样!”
“须卜家?”安达木来这地方几个月了,他想了想,立刻奔出门去。
冯封听着手下人的话,差点把没把那几个惹事的给抓来打一顿。不过眼下还有比打人更加重要的事,若是这件事传入到三郎君的耳朵里还不知道要出甚么事!
“你们把当初那几个送马的人找来,去作证把人给捞出来!”冯封咬牙切齿,其实他老早就想说郎君送马干什么!送马还不如送几匹布过去,既能做衣穿,也能当做钱用。结果三郎君说她喜欢!
喜欢甚么啊!他瞧着那个汉人阿郎是半点没有喜欢那匹白马的意思,甚至几次和家里人商量要不要杀来吃呢。
这算哪门子的喜欢?
“那马已经跑到公府门前了!”突然有人慌慌张张传来消息。
这下可好,三郎君就算是不想知道也难了。冯封僵着个脸,考虑要不要自己光着膀子背着荆条去慕容泫面前请罪。
都说老马识途,其实聪明的马认识路径并不是难事。白马撒开蹄子就跑到了辽东公府门前。
这下子这匹马的来源一目了然。
秦萱瞧着面前男人和他的属下嘀嘀咕咕一会,那男人面上有些惊讶,抬头看了秦萱一眼。
“你胆子倒是挺大,不过,我倒是想瞧瞧这么大胆子的人,是不是真的有几分本事。”说着,他站起来,“事关辽东公,看来你是活不成了。但是死前,你可以展现一下你到底有几斤几两。”
秦萱拳头握紧,手背上青筋根根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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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东公的府上,慕容泫跟着前头的两个兄长走入了议事的大厅,他已经十五岁了,十五岁的年纪在鲜卑人看来已经是大人,可以暂时参与政事之中。
这一切和前生并无多少不同,慕容泫的心情早就不复当年的激动和兴奋。
慕容奎已经在大厅内了,他看着容貌出众的三子和前头的儿子向他行礼,他应了一声。慕容家的男人,相貌大多出众,他自己和他的四个儿子,不管哪一个都是汉人口中的美男子,但是男子相貌好看算不上多大的优点,他怎么可能因为慕容泫长得比其他儿子出众,就对他委以重任。
今天说的事,也还是西边的段部和宇文部,另外还有东部的扶余国和高句丽,慕容捷等到父亲问他们的看法时,他笑道,“阿爷,说来,三郎还没有说过自己的见解,让他说说看?”
此言一出,慕容奎也看向慕容泫。
慕容泫此刻已经准备好了,他似乎没有看到慕容煦投过来的目光,对那位阿爷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