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松了一口气,但还是警戒的看着对面的女子,正要开口,只听道:
“我不是说过,以你现在的水平,不到生死关头,不可轻易催动这符箓法术么,更何况同一时间内连使用两次,你怎得也和你弟弟一般鲁莽!”
周砚听到爷爷的训斥,心里有些委屈,仔细一想,那女子却也没有什么古怪行为,只是盯着自己和弟弟看了,不过是自己有种如临大敌的感觉,率先难了。
“可是……”周砚还有话要说。
“倒是您不是曾经说过不再让俩个孩子学习道行,不再过问江湖之事么,如此这般,您还是动了恻隐之心啊。”那低着头的女子幽幽地道,笑着打断了周砚的话,然后抬起头,脸上的若隐若现的雾气尽散。
柳眉慈目,笑若梨花,柔美的脸上起色却是一片惨白。
周砚大惊,这容貌,分明是……
“哼!老头我活了这么久的岁月了,说不上尘心皆退,但也是半个老仙儿,江湖之争,长生之谜,老朽早就不想探究了。多少年前,你们中原最优秀的几个人去探寻那虚渺的长生之道,妄图突破轮回界限,成为这世间永恒的存在。”周寒顿了一顿,袖里散出一阵阵寒意,连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凝固了几分。那女子的笑容还僵在脸上,只是此刻脸色白如地上积雪,更是透出了几分阴森的酷寒。
“若是你们几个人自己一心向道,去追求道术巅峰,那倒也无碍。”周寒继续说道,言辞语气越激动,“只是最后落个吾儿尸骨永寒,封于棺中!而你又落得……这样,还不是他人捷足先登,你们也不过是棋子,徒做嫁衣罢了!”
“所以您就让砚儿凌儿他们修炼道行,重新踏上这条路?”女子眼中尽是寒光,而周寒却毫不在意,继续说道:
“我本是传些防身术,足够二人自保便可,只是最近我隐约感到有人不让我过太平日子,所以在老朽我被人埋进土里之前,还是把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交予二人,望日后麻烦来临之时,那人看到符箓八卦术,想到我周家,念起旧情,下手也轻一点。”说到这里,周寒却是笑了起来,冷厉的眼光更压女子一分。这笑声和面如冰霜的美妇,冻得让人喘不过气来,连热河都冷了几分。
“你们,在说什么,爷爷,这个人到底是谁,我怎么感觉如此的熟悉?”周砚忍不住问道。
“孩子,你觉得她像什么人?”周寒说。
那女子冷漠的表情也有了几分缓和,目光中少了几分冰冷,多了几分柔和,有些期许的看着周砚。
“不知道,但是总给我感觉有几分亲切,或者说像是在哪里见过她,但……”周砚稍微一顿,“我从心里是还是总觉得有那么多多少少的惧怕”周砚轻声对爷爷说。
“小卉,你自己来跟砚子说吧”周寒颇有深意的看了那女子一眼,然后背过身去走到周凌躺着的地方,摸了摸他的头,轻轻的说:“臭小子,你也该醒了。”
女子走进了来,周砚总感觉她每走的一步都是那么的轻,好像是在飘一样,又好像是虚像,但那狐狸扔慵懒的伏在女子肩头,说明这是人是有血有肉的。
只见女子弯下腰,轻轻地在周砚耳边说:
“砚子,叫我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