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你是我的娘亲?”周凌瞪大眼睛看着,不可思议的说。
“是。”女子轻轻一笑,好像并没有把与儿子相认当做多么激动地大事,只是淡淡的笑容隐着没有透出的表情。
“……”周凌突然觉得脑子好痛,刚刚做了一个那么奇怪的梦,又突然出现了一个自称自己娘亲的人。虽然不是太相信,但还是在这女子身上找到熟悉的感觉。
“娘,这么多年你怎么都在这里?”周砚显然是更好的适应了这个娘亲,虽然脸上也没有太多激动,但还是有很多的不解和疑惑想要仔细问清。
那女子笑意更浓了,皎月照在脸上说不出的惹人喜爱,刚要开口,只听周寒一声重哼,却是抢过了她的开口。
“她是你们娘亲不假,只不过受于某种限制,不能离开这个山谷太远,今天想想是巧合吧,巧合到连我都感到熟人的气息出城来看。”说罢,周寒冷眼看着这个周凌他们的娘亲。
“没错,我也是感到了熟悉的感觉,起初我还以为是我夫君回来了,”林卉低头悄悄看了周凌一眼,道“后来看到他们二人,又以为是他们散出来的,结果到现在那气息还似有若无,看来都不是。难道……”
“我感到那气息很强烈,以为你是引我出来,求我用我儿子的尸身给你施法还你自由身,现在看你的行为却也不是如此,这俩孩子也不可能,莫非是……”
“啊!!!”此时周凌突然大叫起来,众人纷纷转头看去,只见周凌胸前衣物突然融化,一块镜子亮了起来,镜子背后所雕刻的大鸟突然着了火一样燃烧了起来。
周砚一个箭步上前,把铜镜扯了下来,刚入手就感到急烫,立马就甩手向湖中扔去,被林卉腾空抓住,拿在手中细看,烧着的镜子她竟然没有任何感觉。
“不好!”周寒突然大喊,然后顺手抄起周凌周砚,剑光一闪,一柄寒光熠熠的剑横斜在面前,载着三人只冲飞天。
“哈哈哈哈……想不到老天待我不薄,终于让我等到这天,林卉啊林卉,你送上门来了!没有夫君,我也终于可以出去了!哈哈哈哈哈”“林卉”在谷中仰天长啸,紧接着,化作一道金光闪出山谷,追上周寒御剑的方向,向着河阳城飞去。
霎时间,谷内空无一人,只剩下那地上躺着被丢落的一方铜镜,还有那小狐狸抬头看着众人离去,脸上似乎露出了隐隐期待的神情。
河阳城,族长家中。
方方正正宽广却又简单的会客厅,正中摆放一把竹藤和兽皮编织的太师椅,高堂之上悬挂着一方匾额。
木匾颜色随着时间已然变暗,而正中苍虬却又不失形体的四字却依然清晰可见。
“三饮不止”
游牧民家骑马打猎是好手,而提笔写字却着实为难,这匾额也是族长义兄周寒所题。
蛮人好酒,酒浊更烈,每每兴起,三饮不止。
豪爽热情的族长当真配得住这幅牌匾,周寒题字后,更是爱不释手。
那时刚好村里来了个云游手艺人,便想邀其做一个金框额裱。
哪知那手艺人看了以后直摇头,道:
“此字无体,瘦瘦清清而不贫瘠,歪歪扭扭却又挺立,无形无状无拘无束,裱在框里着实委屈。”
“这种字小道我生平也没见过几次,只有过去游历朝廷之时,朝廷文官雅会,小道有幸参加,展出书画中最值钱品相最高的一幅‘彼岸山阕’中,题字当如此样,而题字的人是那时刚登基的当今圣上青麟皇帝,不知这匾额是出自哪位……高人之手?”
族长听闻,心中一漾,什么也没说给了赏钱打了此人,然后仔细端详起来,看了半晌却也看不出什么道道。
后把此话转达给周寒,周寒却显得十分淡然,道:
“乡下野夫,松脂画字,怎么能和圣上想比,莫要笑话愚兄。”
后来这幅字就拓在简易的木板上,挂在族长家的高堂之上,来客进入房门,这字随即映入眼帘,给人一种“陋室虽陋,‘惟吾霸道’”的感觉。
只是此刻过堂空无一人,阴冷幽风阵阵传堂而过。
旁屋侧房中,族长之女芊雨坐在窗沿。
女孩年龄与凌砚姐弟相差无几,虽说是蛮族之女,却落个中原姑娘模样,小小年纪已初有美人坯子的潜质。
芊雨留着清爽的短,青色的蝴蝶夹透出少女活泼的天性,虽是冬天,但似乎女孩并不惧怕寒冷,身穿着夏日透气的竹编衣,悠闲地哼着不知名的歌谣。
墨绿色的百褶裙随风而动,许是少女心闲,不断晃动着双腿,大大的眼眸里映出的外面雪花纷扰的世界。
那世界让人向往,让人好生喜欢琢磨。
“听说周凌哥哥就是从外面的世界来的,他一定知道外面有多么多么好玩。”芊雨自言自语道,“可是他总是不告诉我,哼,下次有个机会我一定要问清楚他,让他知道我也是很厉害的!”说罢,还挥了挥自己的小粉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