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青歌躲在旁边的房间,将这一切听得是清清楚楚,不知不觉间早已是泪流满面。她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竟是如此不堪的一个人,听到外面曾铣和周尚文所说的自己的父亲犯下的这些罪,仇青歌自己都觉得不可饶恕。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无论如何,他也是自己的父亲,是自己唯一的亲人,是这个世界仅剩的自己还可以倚靠的人。他是那么地疼爱自己,可是他为什么会做出这些事情,仇青歌宁愿选择不相信这些话,可是眼前这一切,又由不得她不信。
现在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当初求助彭岳时,彭岳是那么地不情愿。她现在也理解了彭岳的难处,知道了彭岳的苦衷。想到彭岳为了自己,情愿放下对自己父亲的意见,为自己的父亲求情。为了自己,竟然得罪了那么多人,与这西北诸将,产生了如此大的芥蒂,她在心中对彭岳产生了浓浓的歉意。
她到这一刻才真正明白,彭岳为自己付出了太多,而自己在彭岳心中的地位,自然也是不言而喻了。
而仇青歌那止不住的啜泣声自然也是引起了曾铣和周尚文的注意,正在二人纳闷的时候,仇青歌哭着从旁边的屋子里踉跄了出来。
由于过度伤心,她的身形已是不稳,一下子便扑倒在了地上。
“二位大人莫要怪罪彭大人,是我这个…罪将之女,苦苦哀求彭大人,彭大人才答应为妾身的父亲陈词开脱的。二位大人要是有什么怨气,不要再对彭大人说了,就都泄在…我这个罪将之女身上吧…”,仇青歌越说越伤心,哭泣声也是渐渐大了起来,泪水更是止不住地往下流。
曾铣和周尚文二人虽然对仇鸾大有怨气,但是面对这样一个哭的梨花带雨的女人,也是失了脾气。尽管她是仇鸾的女儿,但是二人又怎忍心开口对她说重话。况且仇青歌那丧夫等悲惨遭遇,二人也是清楚的,如此一来,更是无法对仇青歌有什么怨言。
但二人毕竟常年带兵打仗,对于女人这个样子,也不会出言哄劝。更何况她是仇鸾的女儿,尽管不会对她脾气,但是也绝对不会给她什么好脸色。结果二人有默契地冷哼一声,皆将双手背在后面,直接转过身去,不去看仇青歌了。
仇青歌见二人这个态度,哭得更加不能自已,“二位大人,妾身非为家父乞求,而是希望二位大人能够体谅则个…”
曾铣转过身来,冷冷说道:“梁夫人,你不必如此。这样也许能够说服彭大人,但我们…定会不为所动。”
仇青歌听曾铣这样言语,岂不是摆明了要置自己的父亲于死地?这样一来,就算彭岳为自己的父亲求情,也是没有用了。并且如果满朝文武都弹劾自己的父亲,只有彭岳为自己的父亲开脱,这样一来,岂不是也将彭岳置于险境了吗?
“烦请二位大人高抬贵手,留家父…一条性命…”,仇青歌抽泣着顿向地上磕了一记。
彭岳见刚才二人对仇青歌如此态度,心中早已升腾起了怒意。而现在仇青歌跪地拜伏,苦苦乞求,心中更是不忍,他感觉仇青歌那一顿好似是重重地撞在自己心头上,让自己感到无比疼痛。他赶忙跪伏到仇青歌面前,一把将她拉了起来。
“二位大人,仇鸾确实有罪,可你们怎么忍心对一个女子如此态度!”,彭岳怒气冲冲地盯着二人,眼中好像要喷出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