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在城头上踱着步,枪手们都在朝城下射击,他并没有打扰他们,却是现一群士兵窝在城头下,便道:“周千户,他们是轮换的枪手吗?”
周宾躬身道:“回大都督,他们是辅兵,一会明军的刀盾兵攻城,他们将从正面阻挡明军!”
“正面?”李自成的心中迅速闪过一个念头:既然有正面,就会有侧面!
有了,对付明军的刀盾兵,原来是这种法子!
李自成抑制住心中的狂喜,招过周宾,贴着他的耳朵,如此这般,三言两语,就将法子交代清楚,“周千户可曾明白?”
“明白……大都督,法子就如此简单?”周宾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双目呆呆地望着李自成,心中那个悔呀,这么简单的法子,自己为何想不到?害得大都督亲自上城头……
“哈哈,”李自成大笑,“最简单的法子,也许就是最有效的法子!”心中却是暗想,待回到西宁,还是要研火炮,火炮不仅威胁大,更有巨大的声音,能迅速瓦解敌方的斗志。
而且,西海中有水军战舰,没有火炮的协助,战舰就是没牙的老虎,真是亵渎这艘现代的战舰。
李自成还在思索,周宾已经完全理解了对付明军盾牌的法子,他微一躬身,道:“大都督,属下现在已经知道对付盾牌的法子了,请大都督离开城头吧!”
“离开城头?好,好,我这就离开城头!”李自成带着何小米,笑嘻嘻地离开了城头,开始他的火炮计划了。
固关城外,第二拨明军虽然突破至城下,与第一波明军顺利汇合,但他们同样失去了所有的弓箭兵,依然无法对城头上的天命军构成实质性威胁,就连云梯,也是留在城墙下五六十步之外。
他们曾派出刀盾兵,试图将云梯运至城墙下,但刀盾兵只要离开盾墙的保护,立即就会暴露在天命军面前,单个的盾牌,根本无法护卫全身,或早或晚,都会沦为枪下之鬼。
攻击至城墙下的明军,早已损失过半,他们既没有足够的弓箭,也没有攻城的云梯,只能用盾牌护住脑袋,倚在城墙下,绝望又丧气。
曹文诏知道,自己的士兵伤亡惨重,但并不知道确切的数字,现在攻至城下的士兵,需要帮助,他豁出去了。
一来李自成逐渐成了气候,必须及早铲除,时间越久,铲除的难度就会越大。
二来嘛,明军在付出惨重的代价后,方才攻至城下,曹文诏已经红了眼,如果现在放弃,他就是完败,连对方一根毛都没碰到,这让他这个常胜将军情何以堪?
曹文诏见是士兵们已经搭建了七八架云梯,遂让他们停下了手头的工作,投入至战斗中。
他已经等不及了!
剩余的明军几乎都是刀盾兵,千余士兵,勇往直前,他们没有丝毫的迟疑和留念,为了总兵大人,他们拼了!
这一次,他们将云梯藏在盾墙之后,也就是队伍靠前的位置,运输的士兵一手抬着云梯,一手持着盾牌,加上前面有盾墙,倒是顺利地将云梯运至城墙下,连原先落在地上的三架云梯,也被抬至城墙下。
加上原先滞留在城墙下的士兵,明军接近一千五百士兵,他们分为十拨,分别护卫着一架云梯。
明军将云梯搭上城墙,刀盾兵左手持盾牌,右手握着各种短兵器,开始沿着云梯向上攀爬,到了此刻,他们已经充满期待,只要攀上城头,固关就是他们的,城内的盗贼,射杀了这么多兄弟,破城之后,一定要屠城,为兄弟们报仇。
盗贼不是单纯的军队,他们常常与家眷生活在一起,不出意外,固关内应该有不少女人,这些将是明军唯一的战利品,不知道总兵大人会不会开恩,将女子赏下来,哪怕慰劳一下也好。
曹文诏见天命军早就停止了射击,心中不禁窃喜:难道天命军没有子弹了?还是在盾牌的护卫下,天命军无从下手?
不管如何,只要天命军停止射击,明军就不会有伤亡,曹文诏下意识向城头看了一眼,现天命军的火器并没有收回,继续伸出垛口之外,心中“咯噔”一下,难道天命军只是在喘息?
固关城头上,天命军是战兵与辅兵的混合作战,冷热#兵器齐聚城头。
周宾早已将枪手们部署完毕,几乎平均分配在明军攻击的那一段城墙之上,事先预备的辅兵,也被平均分开,护卫着明军云梯所对的那些垛口。
与城下一千五百明军相比,天命军的辅兵只有一个百户,百余人的样子,比进攻的明军少了许多,不过,周宾相信,明军绝对坚持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