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儿这才又回答着:“红珠自打进了那洗衣房之后,每日里除了自己应该洗的衣裳之外,争着抢着的要帮另一个丫鬟洗,且原本只需洗两边就能够洗干净的衣裳,她偏生要洗上四五遍,说这样洗的干净一些。这样将手一直泡在水里,当然会红肿冰裂。最开始的时候,奴婢还专门让人给她送过药膏,劝她不用洗那么多遍。那药膏是公主用来擦手的药膏,效果极好,只是恐怕她也没有用过。”
“她为何要这样?这不是和自个儿过不去吗?”君墨似是有些不相信。
昭阳冷笑了一声:“此前我听姒儿禀报过两次,我也有这样的疑惑,想着这丫鬟为何这样辛苦,这不是为难自己吗?却也只当她是个做事认真的人,并未多想。可是今日你气冲冲地跑来找我的时候,我却知晓了为什么。”
君墨眸光闪了闪,定定地看着昭阳。
“你是如何遇见她的?”昭阳轻声问道。
君墨想了想,才应道:“我闲来无事,叫了小淳子在行宫中的湖边钓鱼,钓了有一会儿吧,就看见她提了木桶过来打水。我当时都没有想起她是谁,后来是她自个儿过来向我请安的。”
昭阳笑容愈冷了几分:“提了木桶来打水?洗衣房中就有一口井,取水可方便着,她为何要跑那么远去湖边提水?且你好端端的在那里钓鱼,她却突然跑过来同你请安,还让你瞧见了她伤痕累累的手,你就不觉着奇怪吗?”
君墨沉默着,他当时根本没想那么多,只是看见那丫鬟遮遮掩掩的,就问了问,却看见她那双红肿不堪的手。
那丫鬟一个劲儿地往后躲,一直说不关昭阳公主的事,那些伤是她干活的时候不小心弄伤的。还说昭阳公主答应了他会给她安排一份清闲一些的工作,就断然不会食言。
如今想来,这些字字句句,却似乎都是在引导他,让他觉着,昭阳明明答应得好好的事情,却又没有做到,再看着那丫鬟的手,就愈气愤了起来。
这份气愤甚至比之前从柳雅晴救下红珠时候更甚,只因为昭阳是他十分信任的皇姐,却这样骗了她。
“她为何要这样做?”君墨仍旧觉着奇怪。
昭阳叹了口气:“我疑心,那红珠之事,原本就是柳雅晴设的一个局,柳雅晴就是瞧着你天真善良,因而才蓄意用红珠引你上钩。我不知道她原本想要利用红珠做什么,只是在我要走了红珠之后生的这些,只怕是为了破坏你我姐弟感情而来。”
昭阳说完,又问君墨:“你可信我?”
君墨连连点头:“我自是相信皇姐的。”
昭阳眯了眯眼:“那么,就按皇姐吩咐你的做,皇姐让你瞧瞧,那柳雅晴打的是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