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帝凝眉,看了眼昭阳,沉默了片刻,终是问道:“昭阳不说,朕倒是忘了,你的玉佩和衣裳,怎么在孙永福的别院之中?莫不是你负气离开的时候,并未拿你的玉佩?”
“孙永福的别院之中?”淳安闻言似乎也有些奇怪,眼中满是诧异:“淳安记着我是拿了玉佩的,我的衣裳和玉佩是在到了那院子之后,被那几个婆子扒下来的,说是瞧着那成色,倒是值几个钱。只是那几个婆子的言谈之间,淳安倒似乎是听到,他们本来是不怎么当街掳人的,好像是有人出了大价钱让她们这样做,为了给我一个教训。”
淳安说着,脸上却突然染上了几分恍然大悟的神情:“莫非是孙永福?”
淳安脸上闪过一抹惊恐之色:“莫非是孙永福买通了那些人牙子和乞丐,让那些乞丐将我掳走转手给那些人牙子的?”
淳安的脸色有些苍白,嘴唇亦是在不停地颤抖着:“自打父皇给淳安和孙永福赐婚之后,我对他以算得上是极好的,他为何竟会这样对我?”
楚帝蹙了蹙眉,没有说话。
昭阳笑了起来:“如今孙永福是已经死了的,是不是他,咱们也不能去将他抓过来审问一番,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淳安妹妹也不必这样伤怀,可要小心保重,莫要气坏了身子。”
昭阳此话,倒似乎是在说淳安故意那一个已经死了的人来当作挡箭牌。
殿上众人都听得分明,淳安不傻,自也听得出来,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抬起眸子望向昭阳,张了张嘴,却又突然咬住了唇,抬起眼委委屈屈地看了一眼楚帝,似乎是因为顾及如今是在养心殿,楚帝尚且还在的缘故,只得将委屈往肚子里咽。
楚帝蹙了蹙眉,眉头轻蹙了起来,挥了挥手道:“得了,淳安能够回来就是一桩喜事,其它的就不必追究了,朕尚且还有政事要处置,你们都退下吧。”
几人闻言,连忙行了礼,退了下去。
一出了养心殿,淳安就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质问起了昭阳来:“皇姐在养心殿中对淳安针锋相对是何意?莫非淳安说了谎?莫非皇姐以为,是淳安自愿落入那丧心病狂的人牙子手中的吗?”
昭阳翘起嘴角笑了起来,神态从容:“淳安妹妹多虑了,皇姐怎么会那样想呢?只是觉着,事情有许多蹊跷之处,将自己的疑惑提出来问一问罢了。妹妹也不必着急,如今那人牙子已经被官府抓了起来,很多事情,官府一审问,自是一清二楚的,妹妹你说是吗?”
昭阳说完,不等淳安和德妃开口,就又笑了笑道:“天色不早了,我也应当出宫回府了,就先行一步了。”
昭阳说完,便转过身朝着宫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