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说完,长长地叹了口气道:“回府之后我还同苏丞相说了此事,说觉着雅常在行为举止有些太过异常,莫不是魔症了吧。苏丞相也只劝我莫要多管闲事,说我如今有身子,离她远些就好。这雅常在中毒,我却是不曾听说。”
楚帝眯着眼望着昭阳,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扳指,却是许久没有开口说话。
殿中一片安静,昭阳低下头和皇后对视了一眼,又各自挪开了目光。
过了一会儿,侍卫便入了正厅,将手中的几张纸呈给了郑从容,郑从容连忙交到了楚帝手中。
楚帝拿起那几张纸一一细看了,才又放到了一旁。
昭阳也并不担忧,她并未说谎,几个丫鬟与她的口供断然是一致的。
厅中落针可闻,半晌,楚帝才挥了挥手道:“如今雅常在尚未清醒过来,究竟是什么情形也尚不可知,你们先退下吧,等着雅常在清醒了,再行追究。”
昭阳挑了挑眉,柳雅晴尚未清醒,那父皇究竟是得了什么消息或者是证据,这样迫不及待地将她和母后传召过来。
昭阳心中纳闷,却也低声应了,俯身扶了皇后起身。约摸是跪得久了,皇后踉跄了一下,却也极快地稳住了步子,瞧也未瞧楚帝,转身离开了正厅。
回了未央宫,李嬷嬷连忙拿了蒸热的装着荞麦的袋子来,掀起皇后的裙子,给她热敷起来。
昭阳瞧见皇后的膝盖上有青紫的痕迹,想必先前她来的时候,皇后已经跪了不短的时间了。
昭阳眯了眯眼,眼中闪过一抹怒色:“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柳雅晴都尚未清醒,为何父皇却怒气冲冲地罚了母后,又召我入宫对峙?”
皇后冷笑了一声:“这一回倒是我大意了,我一直以为,柳雅晴的院子里,一直被我把控着,却不想,竟还是有人被太后买通了。”
“太后?”昭阳抬起眸子来。
皇后颔:“柳雅晴怎么中的毒,我却是全然不知,只是陛下去的时候,却有宫人冲到陛下面前,大喊着让陛下救救雅常在,说本宫要杀雅常在。”
“那宫人说什么我在雅常在的日常的吃穿用度里面,利用食物相克,下了慢性毒药。还拿出了证据来,而后又说,雅常在知晓她中了慢性毒药之后,本想来求我救她的性命,我却不见她,她只得出此下策去求了你,可是任由她如何下跪哭着相求,你也不予理会。实在是没有了法子,才自个儿给自个儿下了这砒霜之毒,为的是见陛下一面,让陛下为她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