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她带着君墨离开滨州之后,齐王跟上来对她说的那些话。
齐王说,他会将君墨留在齐王府,是受人所托,是情非得已,还说那人是她所熟悉的人。当时她下意识地便以为是父皇,可是如今想想,只怕那人根本就是苏远之。
苏远之只怕是早已经做好了打算,要在楚临沐起事的那天难,只是顾忌着她,因而让齐王将楚君墨掳走,假意传信回来。
旁的人不知昭阳对君墨的在意,苏远之却是一清二楚的,便是因为他知道,才断定了若是昭阳听见君墨出事的消息,定然会想方设法地去滨州,因而在她提出去滨州的时候,他为她安排好了一切,却并未多加阻拦。
在滨州,他可以设置了各种各样的障碍来阻碍昭阳找到君墨,每当她有了一些有用的线索之后,便总是会有意外生,当时她甚至怀疑过,她身边有敌人布下的暗线,却不曾想过,她身边的人,压根就全是暗线。
只是苏远之只怕是害怕做得太过,让她生出了怀疑,因而才在她确定了君墨在齐王府上的时候,并未再制造新的阻碍出来,只是让齐王来劝诫了一番。
可是她并未听从齐王的劝诫,执意要回到渭城,因而才又有了那日大雨中的那一出。
叶修明和他手中的暗卫必须要全然听从于她的命令,才会让她不至于心生怀疑,且苏远之大抵也并未真正想要她的性命,所以才让她使了一出金蝉脱壳逃出生天。
只是苏远之却仍旧留有后招,便是那屋子里面会使有孕之人不适的香料。
就是因着那香料的缘故,原本一切如常的她突然便作,而后早产。
她那时还担心,她在那里生孩子,实在是太过危险,只怕会有人找上来,如今想想,那些人本就是苏远之安排的,目的只是为了拖住她,自然也不会真正让她和孩子出什么事,因而即便是那样的情形下,她和慕阳也终是母子平安。
而后他突然出现,打着为她好的名义,将她留在了孟县坐月子,不让她跟着回到渭城,把渭城之中的所有事情隐瞒了下来,真是好一出大戏啊。
“哈哈哈哈哈……”昭阳突然笑出了声来。
叶子凡愣了愣,有些诧异地望向昭阳。
昭阳的笑声却是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笑得昭阳直不起腰来,笑得昭阳忍不住落下了泪来。
“你……怎么了?”叶子凡的眼中满是担忧。
昭阳摇了摇头,抬起手来擦了擦眼角的泪:“无事。”
无事,她只是在笑自己,笑自己太傻了,竟然被人算计到这种地步都全然不知,还傻傻地赔上了自己的真心。
她大抵是这天底下最大的傻子了。
昭阳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