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君墨要在宫中接见前来道贺的各国使者,苏远之忙于筹备战事,便由昭阳陪伴在侧。
尚在马车上,苏远之就一遍一遍地同昭阳嘱咐着:“东明国这一回派来的是东明国的丞相,祝长林,祝长林年四十有三,人称笑面虎,平日里见着人总是笑眯眯的,其实是个不好招惹的。”
昭阳撇了撇嘴:“最不喜与这种笑里藏刀的人打交道了。”
苏远之笑了起来,又接着道:“南诏国来的是南诏国的大祭司阿其那,还带来了南诏国的三公主阿幼朵,阿其那今年三十七,诡计多端。阿幼朵今年不过十岁,我猜想,南诏是有意想要与咱们结亲。”
“结亲?那位十岁的公主和君墨?”昭阳难掩眼中诧异,这也太过着急了一些吧?
苏远之轻轻颔:“陛下虽然不过十三,却毕竟已经登基为帝,只怕明年春,太后娘娘也要张罗着为陛下选妃了,那位公主虽然才十岁,可也不是什么大事。且那位公主并非是南诏国的嫡公主,也无需给她后位,你大可瞧瞧那公主的品行模样,仔细考虑考虑。”
顿了顿却又嘱咐着:“南诏国的人都擅长巫蛊毒术,平日里你莫要与南诏国的人走得太近,王大夫最近在捣腾避毒珠,让他给你一个。除了在府上,若是在其他地方吃东西,定要命人用银针试毒。”
昭阳一一应了,见苏远之不再开口,心中有些诧异:“其它四国不是都有派使者前来?除了如今正和咱们打仗的西蜀国应当不会来了,不是还有北燕国吗?你怎么不提北燕国了?”
苏远之闻言,却是冷冷一哼:“你就关心北燕国是吧?”
“……”昭阳一脸莫名。
苏远之眼中满是不悦:“北燕国这一遭,来的是北燕国的皇帝。”
“北燕国的皇帝?”昭阳眨巴眨巴眼,心中暗自想着,东明国和南诏国派来的都是朝中大臣,虽然也俱都算得上是重臣,可是比起皇帝亲自前来,也还是差了那么几分看重。
只是,北燕国帝王亲自前来,苏远之与她别扭个什么劲儿?
等等……
昭阳猛地回过味来,北燕国如今的大王,似乎是仓央?
昭阳想起一些陈年旧事,嘴角便忍不住翘了起来,目光定定地望着苏远之,眼中亦满是揶揄:“我还说你为何单单漏掉了北燕国,还想说北燕国大王亲自前来,端的是对咱们的重视,你却一副不情不愿地模样。原来啊,是某些人的陈年醋坛子翻了啊……”
苏远之睨向昭阳:“可不是陈年老醋,你最好是离那仓央远着些,不然的话,可莫要怪我不留情面。”
昭阳觉着好笑,挽住苏远之的胳膊,笑得眉眼弯弯:“我与那仓央也并不熟悉,只单单见过几面而已,连话都不曾说过几句,你这醋吃得未免也太过莫名其妙了吧?”
“不熟悉?不熟悉他会回了北燕国之后还对你念念不忘,还专程送了求亲书过来求娶你?”苏远之丝毫不为之所动。
“喂,后来我不也没嫁么?如今他应当早已有了后宫佳丽三千,且皇后还是静宜皇妹,我们也有了慕阳了,你还在意他做什么?对了,仓央亲自前来,静宜皇妹可也来了?”昭阳眨眨眼,心中却是暗自觉着好笑。
“来了。”苏远之闷闷地应着,却又冷哼了一声:“左右我不管,你离他远着些。”
“好好好,远着些远着些。”昭阳连连应着,笑意愈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