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咱们打了东厂的人,他们待会过来报复怎么办?”孙纲问道他们京城人士自然不比红衫团的那些汉子,对于东厂还是有些惧怕的
“无妨,咱们可是南厂的人,凭什么就低东厂一头,再说了,咱们上面不还有内操么?明天把咱们的提督大人喊过来参观新厂址,到时候看看是东厂厉害还是内操厉害”刘子光嘿嘿一笑
“大人高明啊,随便一招就让他们两派狗咬狗”孙纲眉开眼笑地赞道
“什么狗咬狗,李总管可是咱们的上司,不是狗”刘子光正色纠正道,虽说大家现在每月都拿上了太后用内帑开的俸禄,可是哪有刘子光的饷钱多啊,这些人无论头上顶了什么样的头衔,内心里总是忠于自己的
拿到了房契地契的刘子光带着一帮手下出了严府,按照地契标注的坐标开始视察起自己的新领地,一边看一边策划着,这里盖兵营,那里建校场,还要修几条道路通往聚宝门、正阳门、通济门,方便军队及时进入京城那些严家的佃户也可以留用,充当南厂的杂役什么的,好歹不能断了人家的活路啊
在阳光下走了半天,不由得口渴了,众人转回严家宅子讨水喝,正现门口大槐树下有一口古井,木桶就在旁边,夏天的深井水清凉甘冽,可比茶水要好喝的多,大家七手八脚用轱辘吊出井水,随意坐在大树下一边喝水乘凉,一边吹牛谈天,天上的太阳火辣辣的,树上的知了不停的鸣叫,刘子光忽然看到另外一所宅子的墙角处有个虚幻的人影一闪,难道这里真的闹鬼?太阳那么毒鬼难道不怕么?好奇之下,刘子光忍不住走了过去
两所宅子的距离只有一墙之隔,两堵围墙之间,阳光照不到的角落里,一个妇人的身影正蜷缩在那里,面前一个小火堆,不时有穿堂风把灰烬吹起来,看起来非常邪乎,刘子光越走越近,听那妇人低声说着:“大伯,大嫂,是我对不起你们,不该辍叨相公谋害你们,相公也被你们叫走了,严家也散了,你们总该满意了,如今我把房子和田地都卖了,这些银子都还给你们……”
刘子光才没闲心管这些多少年前的家族谋杀案呢,他关心的是这妇人正在烧的东西,几步抢过去踩灭火堆,低头一拨拉,果然烧的是刚才给她的三万两银票,已经烧的七七八八,没几张完整的了
“疯了你,这可是银票不是纸钱!”刘子光晃动着两张残破的银票说
“银子,房子,都是人家的…..要还给人家….”严家寡妇眼神空洞地绕开他,飘飘乎乎地走了看来精神有点问题
“受什么刺激了”刘子光嘀咕着,继续在灰烬堆里翻着,残破的银票还可以去日升昌兑换,真当成纸钱那可太lang费了正在扒拉着,忽然注意到这些灰烬周围画着一个圈,而这个圈子的出口正指向那所更破败的宅子,也就是佃户口中闹鬼的房子
难道真有鬼?能把严家的活人吓死吓傻,刘子光的好奇心一下子涌了上来,打量了一下这所年久失修的宅子,茂密的树叶从院墙里渗出来,被风吹的沙沙响,光天化日地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古怪
刘子光刚想跳墙进去看个究竟,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随即是孙纲的喊声:“大人,彭小姐有事请您回去”
原来是彭静蓉差人来叫,看来家里不知道生什么事情了,刘子光赶忙带着手下赶回河房,一问原来是铁厂方面送来快信,彭厂主让大小姐赶回去有要紧事本来彭静蓉来京城就是陪刘子光看病来的,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也没有理由继续呆在京城了,家里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回去看看再说,刘子光这边的事情繁杂,就暂且不跟着回去
彭静蓉做事雷厉风行,收拾收拾东西就带着几个随从丫环出了,刘子光一直把她送到水西门外的码头,两人依依不舍的缠绵了半天,直到蒸汽船的汽笛鸣了好几次才分别
彭静蓉走了,刘子光忽然觉得很没趣,吃了晚饭之后百无聊赖,李公公和五城兵马司方面已经约好了,明天一起去郊外看南厂的选址,如果到时候那个鬼宅真出点什么问题就不好办了,古代人都讲迷信,好不容易买下的地方可不能因为这个被否决掉,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趁机夜探鬼宅了
主意打定刘子光换上城市迷彩夜行衣,带上百包囊和武器,悄悄溜出了河房,一路沿着屋脊飞奔,向着城外跑去,一路上看见不少院子里支着床铺,挂着蚊帐,白花花的身体摇着蒲扇躺在蚊帐里睡觉,南京夏季炎热,倒也是一番奇景
刘子光没空看这些,一路窜蹦跳跃,用飞虎抓爬出了南门,朝着严家宅子奔去,晚上的郊外没有什么行人,月朗星稀,刘子光跑的飞快,不一会儿就到了目的地,此时的严家老宅可不比白天,茂密的大树遮盖下,光怪陆离的影子投在院墙上,紧闭的大门油漆剥落,一股阴森之气若有若无的传出来,不时传来树林里不知名的鸟叫以及远处村落里此起彼伏,微弱的犬吠还真有点聊斋故事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