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声恒素以勇武闻名,他的臂力是左良玉军中最强的,使一杆后背长柄大砍刀,刀身带杆都是精钢打造,足有五十斤重,可是抡在他手里如同鸿毛一般,几个效死营的火铳兵挺着刺刀想来拦他,被他暴喝一声,手起刀落,连人带火铳砍成两段
金声恒的大刀里面有玄机,这柄长刀的刀身是半空的,灌有一半水银,挥动的时候水银随着流动,能把力量传递到刀头上,一劈之下,能把战马拦腰砍断,他仗着这把利器纵横沙场十余年,刀下厉鬼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又怎么会把最近两年才名声鹊起的刘子光放在眼里
刘子光手里是一把普通的长柄斩马刀,并非是炼锋号的优质产品,而是缴获贺人龙部的寻常兵器,无论是钢口还是整体重量、锋利程度都不能和金声恒的宝刀抗衡,两人一错马,各自用钢刀尽力劈去,金声恒借着马力再一扭腰,力量挥到了极限,肌肉达的右臂暴露在外,显示出无穷的蛮力,他以为这一刀定能将刘子光连人带刀砍成两截呢,哪里想到,手中传来的是一股前所未有的震感,要不是缠着布条,钢刀恐怕都要脱手而非
“好大的力气!”刘子光和金声恒同声赞叹,刘子光只是胳膊微有震感,可手中的钢刀已经被砍出一个大豁子,金声恒的宝刀倒是没事,虎口却已经震裂,鲜血染红了缠着右手的布条,他心中大惊,这个刘子光真的很难对付,哼,我的虎口裂了,想必他的胳膊也不好受
战场上容不得多想,即使敌人再强也要迎上去打,金声恒调转马头,再次大吼一声扑过来,刘子光也拨马迎上,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和金声恒硬碰硬,而是采取了更为大胆的做法,金声恒挥刀斜劈下来,刘子光却撇了刀径直用赤手空拳去迎,没等金声恒反应过来,宝刀已经被人抓住,接着是一股强大的力道硬生生将其从马上拖下来
金声恒这样威震湖广的猛将在刘子光面前不过如同三岁稚子一般,被他连人带刀拽了过来,径直往地上一掼,早有一群火铳手扑上,十几把刺刀顶住金声恒,将他生俘了
紧跟在金声恒背后的那个掌旗兵端的是条汉子,眼见自家将军被俘,却不气馁,放平了大旗,用旗杆的枪头朝刘子光戳来,刘子光当然不会着了他的道,伸手就捏住了旗杆,顺势一拽抢到手里,反手一抽将那人抽落马下,自此金声恒闯阵的五十名骑兵全军尽墨
刘子光的左右两军打的很有章法,两个千人哨本来排成的方阵,后来随着外围士兵的死伤,逐渐变成了圆形大阵,士兵们紧缩在一起,武器一致对外,似乎只有靠在一起才能获得安全感,这样一来左军的散兵反而拿他们没办法,这样一个千**抱团谁也吃不动啊,而且这个大圆阵还不停的向前滚动着,一长五的长矛所向披靡,无人可挡
左军的投石车和床弩终于挥作用,二十斤一个的石球轮番砸入壮丁大阵,长矛般粗细的弩箭扫射过来,将第一排的重甲步兵射倒了一片,壮丁们毕竟只是经过了几天的强化训练而已,终于呈现出半崩溃的状态,大圆阵解体了,小兵们一哄而散,不过这时候左军也基本上溃败了,他们的投石车和床弩刚刚挥了一轮威力就被火箭筒摧毁了,效死营排成三段击的长条阵,不断的开火射击,打的左军狼狈不堪,再加上金声恒被俘,左军没了指挥官,自然乱套
这场仗打的很乱,但毕竟打赢了,左军丢下一地尸体后退了,刘子光也没动追击,他的大纛下面只有八百人了,自然无法对仍然有着一万多人的营寨动进攻,那些逃散的壮丁们看见自家大帅的旗帜还屹立在战场上,便自的重新组队,依然汇集成两个残缺不全的方阵
刘子光看着五花大绑的金声恒,知道这仗已经没必要再打下去了,只需要如此这般就能将对面的一万多精兵收归麾下,他一拨马头:“鸣金收兵”
在锣声中,打了胜仗的朝廷大军浩浩荡荡开回了武昌城,作为胜利方他们自然扫清了战场上的战利品,并且将所有的伤员不分敌我都拉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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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城以后,刘子光立即升帐,刀斧手排列两旁,命人将金声恒押进来,五花大绑的金声恒头盔也被摘了,衣甲也被扒了,披头散五花大绑,被两个强壮的士兵架了进来
大热的天,刘子光不知道为何披了一件很拽的披风,背对着大家站在案子前,听到金声恒被押进来后,一个急转身厉声喝道:“金声恒,你从贼多年,可知罪否?”
金声恒傲然挺立道:“自古官逼民反,我金声恒不反朝廷反贪官,这些年来杀得都是贪官污吏,何罪之有”
刘子光一拍案子,震怒道:“还敢狡辩,给我拉出去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