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常汇到底是当过大干部的,很快就从失态中醒过来,拱手道:“好说,好说,在下姓马名大海,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那西洋人道:“马兄客气了,在下免贵姓德雷克,名佛朗西斯,是一名英格兰海员,很高兴能认识马兄”
那西洋人身穿一件胸前缀花的女式白绸亵衣,下面是包的紧紧的裤子,把***的形状都勾勒的非常清楚,宽大的腰带上挂着带护手的佩剑,脚上一双长筒皮靴擦得锃亮,头顶插着羽毛的黑帽子,披一件黑绸子的披风,很像是从谁家丧事上偷来的黑幔子,看到这样不伦不类的打扮,宁王心里暗笑一声西洋蛮子,不过这人的剑法确实了得,宁王一贯喜欢收罗武功高强的人,并不会因为人家是蛮夷而瞧不起,于是他很客气的出邀请:“德兄一身好武功,又有一副侠肝义胆,在下当真佩服的紧,不如咱们找个酒楼畅饮几杯,不知兄台是否赏光”
佛朗西斯豪爽地说:“求之不得”当下一甩黑披风,跟着宁王上了旁边的酒楼,此时正是下午时分,广州人流行下午茶,宁王入乡随俗,把店小二唤过来,根本不问价钱也不看菜谱,径直说:“把你们店拿手的统统来上两份”店小二看他器宇轩昂的不敢怠慢,赶紧张罗去了不多时,烧卖、虾饺、鲜虾肠、榴莲酥,灌汤饺,奶黄包各两卖就端了上来,茶水更是来了四五种,用极好的瓷壶装着,看得佛朗西斯眼花缭乱,感慨道:“在我们英格兰,tat时候能有一壶高碎加红糖,再来几个小点心就算是奢侈的了,让马兄如此破费,兄弟真是过意不去”
宁王心说老子当年在王府的时候吃的花样比这多十倍都不止呢,这个蛮夷见到这个小场面就被震慑,看来是个没见过世面的雏儿,不如将他收为义子了,主意打定,便试探道:“适才德兄说是干海员营生的,这个行当可辛苦了,离家万里,大风大lang的,多少年也不见得能回家一次,不知道德兄家里二老身体可好?”
佛朗西斯在大明也混了不少年,知道一见面就打听对方的家庭情况对于汉人来说是关心的表现,所以据实以告:“家慈家严身体都安康的很,兄弟是跟着表哥到遥远的东方来财的,说实在的东方比我那阴冷潮湿的老家要强的多,和我抱有同样想法的英格兰小伙子不在少数,每年都有数百人从家乡朴茨茅斯出,来到富饶神秘的东方来追随我那英勇的表哥”
宁王奇道:“令兄何许人也?如此英明神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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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朗西斯道:“我的表哥是伊丽莎白女王陛下御封的爵士约翰.霍金斯,同时他也是女王陛下任命的香港总督,东印度公司的执行官”
佛朗西斯骄傲的介绍完他表哥的头衔,矜持的身子一仰,等待着对面这位新朋友的恭维,可是宁王这个土老冒连根本不知道什么伊丽莎白女王,更没听说过大名鼎鼎的霍金斯爵士,即使听说过他的事迹,区区一个连二等男爵都排不上的微末蛮夷贵族又怎么能入得了堂堂大明亲王的法眼
不过佛朗西斯提到的香港却使宁王心头一动,他知道广东沿海有两处西洋人的据点,一曰澳门,一曰香港,万历初年的时候就分别租给了葡萄牙人和英格兰人,这个小伙子原来是香港总督的表弟啊,左梦庚他们不是正琢磨着如何买船出海么,不如搭上这条线了,于是他开口道:“德兄,我有一桩生意想和令兄做,不知道令兄是否能接得住这么大的买卖”
佛朗西斯眼睛一亮,道:“说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