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了后勤事宜,一行人再度上路,风雨兼程赶往潼关,一路上见的都是饱经战乱的中原大地,河南匪患严重,十室九空,只是到了近年才稍微安定一些,路过的州县无不贫瘠不堪,一派百废待兴的样子,从江南烟花繁华地来的夏完淳等人看了这别样的江山,无不感慨万千,这就是连年战争造成的危害啊,为了制止战争,只有拿起武器进行反抗才是唯一的出路,河南大地上还有零星土匪在活动,道路也不好走,但是他们这三百人全部装备了矫健的三河马,还有连快铳和火箭筒,别说小股土匪了,就是几千人的大军也要忌惮一下,所以行进速度还算快,十几天的光景就赶到了潼关大营
潼关位于河南陕西山西三省交界处,这里南有秦岭屏障,北有黄河天堑,东有年头原踞高临下,中有禁沟、原望沟、满洛川等横断东西的天然防线,势成“关门扼九州,飞鸟不能逾”之势,是陕西的东大门,链接西北、华北、中原的咽喉要道,同时也是控制关中的一把钥匙,历朝历代都非常重视潼关的地位,城墙越修越高,依着山势连绵起伏,箭楼暗堡此起彼伏,瓮城、千斤闸门、炮台、藏兵洞随处可见,当真是一座雄关
西军十万人马就驻扎在潼关,城里住着一部分人马,城东十里外还有一座连营,当刘子光一行人走到距离潼关还有四十里的时候,忽然天降暴雨,他们轻车简从没带帐篷,附近又没有可以避雨的地方,便只好披上南洋橡胶做的防水斗篷继续前行,争取在天黑以前赶到大营休息
随着下着大雨,但刘子光敏锐的眼神还是现了连营的灯火,他高呼一声,鼓励大伙快马加鞭,暗夜加上暴雨,却怎么也走不快,等艰难的踩着泥水走到距离大营二里地的时候,走在前面的斥候忽然带来了两个哨兵
两个哨兵浑身湿透,而且占满了泥浆,连脸上都是黑漆漆的,刘子光道:“西军素质不错嘛,潜伏哨都放到二里外了你们是哪个总兵麾下的?”
雨下的大,刘子光的大纛旗早就卷起来了,但是看他的架势和口气就是高级将领,于是那哨兵答道:“回大人,俺们不是西军的人,是征西大将军所属的标兵红衫军”答话的时候语气里不自觉地流露出一股骄傲的感觉
刘子光一愣,随即笑了,没想到自己的部队来的更快,真不愧是红衫军的好儿郎,他赞道:“不错,像个红衫军的样儿,这么快编入西军执行任务了,不过雨夜潜伏怎么连防水斗篷都不配,难道没装备么?”
哨兵答道:“回大人,俺们执行的不是西军的任务,俺们是红衫军前锋营的潜伏哨,大军刚到,还没入营呢”
刘子光纳闷,轻轻一夹马腹继续前行,走出不远,果然看到西军大营前的空地上影影绰绰站着一个方阵,黑乎乎的约莫有上千条汉子在雨中挺立
有点不对劲,刘子光立刻让那两个哨兵去找他们的营官过来说话,不多时两员将带着十几个马弁赶到,待看到刘子光的容颜后立刻跪倒在泥水里:“末将周培公、***参见大帅”
“快起来说话,这事怎么闹的,大半夜的下着雨在外面罚站呢你们?”刘子光问道
这支红衫军前锋营其实并不是真正的红衫军,而是由靖国军的精锐改编成的冒牌红衫军,刘子光故意如此安排,以便红衫军的主力留在北京,反正靖国军实际上也算是自己的力量了,给他们升级成红衫军高兴还来不及呢,周培公***不愿意对洪承畴作战,来陕西打西夏人确是一万个愿意,第一次以红衫军的身份作战自然心情激荡,想干出点样子来请功,所以快马加鞭星夜兼程,三千人的前锋营居然比刘子光轻车简从走的还要快些,等到了大营外已经是黄昏时分,对方现有大队人马来到急忙关闭营门张弓搭箭做出防御的架势,等文书递过去才稍微缓和,出来个参将问了几句话便让他们在外面站着,等督师大人来点兵,可是这一等就是好几个时辰,天又下起了暴雨,士兵们没有号令,谁也不敢动,只能苦苦站在雨里等候
“怎么不去避雨?”刘子光问
“军令没下,咱们不敢妄动,若是松松垮垮岂不是折了大帅的名头”周培公道
刘子光明白了,这是周培公***在和西军较劲呢,你们故意怠慢不让俺们进营是不,那俺们就在雨中一直站到你们开营门为止,不错,有点红衫军的派头!
“好,本帅和你们一起站着等,看他们什么时候过来点兵”刘子光说着,脱去了橡胶斗篷,穿着一身半旧的红战袍,走到了队伍的前列,和士兵们站在了一起,不用他说,三百亲兵包括那些讲武堂学兵在内,都一起脱下斗篷,和前锋营的兄弟们站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