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文佩脑子里一团糨糊,她搞不懂为什么佛国里面还会有圣母,圣姑,莫不是这些花和尚给曾橙彭静薇下了什么**不成,她手按住腰间的软剑,随时准备暴起杀人,嘴上却还是客客气气:“夫人,您做了佛国的圣母,那国公爷怎么办?”
曾橙莞尔一笑,知道代文佩想多了,她从容说道:“我儿子现在是金轮法王转世,吐蕃佛国的王,我是他的生母,自然就是所谓的圣母了,我儿子金枝玉叶,尊贵无比,刚满月就被封为淡马锡国王,一等侯爵,这些可并没有随着他父亲的国公称号一起被夺,但是这些名号又有什么意思呢,他不过是个傻孩子而已,哪怕长到二十岁,三十岁,还是一岁时候的智力水平,既然长老们能帮他把脑子里的毒排出来,就是答应人家去吐蕃做法王也是应该的”
这下代文佩算是全明白了,原来还有这么回事啊,刘子光曾经说过凡事让她随机应变,按照目前的形式来说,江南地界并不太平,让曾橙母子前往相对安全的吐蕃也未尝不是好事,只是这吐蕃国好像是在西域哦,从上海出,途径的都是朝廷统辖之地,恐怕很不安全,当下她就把这个疑问提了出来,索南嘉措大喇嘛微微一笑道:“这个我们早有准备……”
话还没说完,外面跑进来一个喇嘛,仓皇用吐蕃语说了些什么,索南嘉措脸色一变,道:“官兵找上门来了,大家快从后门走!”
众**惊,彭静薇更是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代文佩,意思是说怎么你前脚来,官兵后脚就到了,代文佩百口莫辩,只能说:“你们先走,我殿后!”
此时院子里已经打成了一团,数百名锦衣卫和天地会的好汉们以及吐蕃武僧混战在一起,刀光闪现,血肉横飞,院子里人太多,闪转腾挪施展不开,就是不停地砍啊砍的,而官兵还在源源不断地从围墙上、大门外攻进来,看这个势头,不知道调集了多少人马呢,而天地会埋伏在附近的三百好汉,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穿着赭红袈裟袒露右臂的喇嘛们和穿十三太保劲装的天地会好汉们并肩作战,渐渐占据了优势,而代文佩的加入更扭转了局面,锦衣卫们变后队为前队,且站且退,撤出了院子,强悍的喇嘛们叉着腰哈哈大笑,可是没等他们笑完,院墙上便出现了一排迅雷铳,随着一声“射击”的口令,无情的铅弹穿透了这些喇嘛和好汉们的身体,任他们将手中的武器舞的泼风一般也无济于事,几位天地会好汉飞身挡在代文佩前面,一边用身体挡着子弹,一边对她吼道:“总舵主快走!保护少公爷要紧!”
眼看着好兄弟们一个个惨死眼前,代文佩眼中含泪,但她知道现在不是意义用事的时候,硬拼只能无谓的牺牲,所以只是狠狠的一跺脚,转身就走,向着后院冲去
后院邻着黄浦江,每天都有数十艘斧头帮的舢板在这里巡游,看见出事应该立刻赶过来才是,可是当代文佩奔到后门的时候,只看见江上停着几艘淞沪水师的铁甲炮船,整个江面上一艘不相干的船只都没有,为了抓捕刘子光的家眷,朝廷甚至将繁忙的黄浦江水道给截停了
铁甲炮船虽然厉害,但投鼠忌器,并不敢朝人群开火,依然是一群持刀拿枪的锦衣卫围着曾橙等人,曾橙怀抱着刘猡猡,被众人护在当中,索南嘉措老喇嘛以一当十,拼死护卫法王,可是这些天来他为法王陛下驱毒耗费了太多的真气,内力已经大不如从前了,况且这些锦衣卫都是从京城调来的好手,武功甚是高强,两边战成一团不分胜负
戴逸站在炮船的船头,如同猎人看猎物一般看着岸上的情形,为了今天这个计划他已经筹措了好久,动用了无数力量,吐蕃人宅子前监视的乞丐里面就有钦密司的探子,斧头帮里面更是早就安插了钦密司的人,这些探子是老东厂出身,经验相当丰富,对付天地会斧头帮这样的组织轻而易举,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戴逸的掌握之中,不是不敢动手,只是想等到人凑齐了才一网打尽,今天就是最合适的机会
上海道的政局不稳,朝廷是知道的,所以给了戴逸一道密旨,让他见机行事,戴逸先威逼利诱拉拢了马士英,在总督衙门设下了鸿门宴,当场斩杀上海卫都指挥使**,淞沪水师提督江某,将军权尽收手中,这才调动军队展开行动,意图将刘子光的家眷并一干叛贼一网打尽
上海尽在我手这是戴逸现在最想说的一句话,当初在青岛受到的种种屈辱涌上心头,他不禁冷笑起来,刘子光啊刘子光,你做梦也想不到家眷会落到咱家手里
上海是国际性大都市,大港口,百姓侨民何止百万,忽然在黄浦江畔的闹市区展开混战,老百姓们当然惊恐万分,纷纷奔逃躲避,可是却有年轻人,听到火铳的鸣放一点也不害怕,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道:
“是迅雷铳,朝廷动用此利器,看来是找到了少公爷了”
“没错,赶快集合弟兄们杀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