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多礼!”余风走了下来,一把扶住他的胳膊,没有让他跪拜下去:“不说布大人这半月竭精殚力为天津百姓劳心劳力,就是当初令堂弟布尺对本官的提携,余某也担不得布大人这么一拜啊!”
布润心里一喜,余风念旧情,念旧情就好,至少,有这段渊源在,余风不会有多难为自己就是了,至于以后,以后想那么多做什么,这场大乱中,能保住身家性命就不错了,还想什么以后。
一番寒暄,无外乎是两人说些没有多少营养的话,互相吹捧,这个过程没有持续多长时间,余风现在的时间,可是宝贵的很,几分钟后,余风就直接开门见山,直接点明主题了。
“布大人,此次进驻天津,其根源,其实就是从一个误会开始,相信,不用我说,布大人这些天,也应该了解到了一些,余某这一次来,其实归根到底,就是为了解决这个误会而来的,朝廷许我总兵,赐以厚禄,余某自然是要竭力报效朝廷的,只是闹到了如今这个局面,余风倒是有些为难,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
“将军的意思,如今的局面,不是将军的授意?”布润此刻心里七上八下的,这样的话,余风根本不用和他说的,他实在是猜不透余风的用意,虽然他心里隐隐有一些猜想,但是,这个猜想,太过于离谱,他直接就否定了它。
“当然不是,我余风对朝廷可是忠心耿耿,这般误会的起源,余某的属下是有些责任,不过,朝廷的军将也是有着责任的,不过,事情都过去了,就不说了!”
“那是,那是,朝廷也是有着责任的!”布润附和着余风的话。
“我不是来和朝廷为敌的!”余风的声音提高了八度,眼睛盯着他:“但是,朝廷不知道,布大人在朝中为官之久,不知道能不能帮余某这个忙,将余某的意思,告知朝廷,我可不想再外有鞑奴,内有流贼的情况下,和朝廷的军马兵戎相见!”
布润苦笑了一下,这个时候,即便知道他没死的消息,只怕在朝中,他一个“从贼”的帽子,早就戴的严严实实了,他去居中联络,为余风走动,那不是嫌命长吗?
“只怕,布某现在说的话,没有几人能信?”他措辞了一下自己言语,委婉的说道。
“这个不用担心,他们不信,余某自然让他们信服,你只需要将余某的意思告诉应该告诉的人就可以了!”余风不以为然:“当然,余某不会让布大人犯险的,不过,我想,几封书信,应该不会有多大的风险的?”
“这还不叫犯险,什么叫犯险!”布润心里嘀咕道:“这种事情,做得说不得,你余风是来去如风了,可是我布家百年基业,数百亲族,自己这几封信一出去,只怕就立刻和你绑在一起了,到时候,若是你见势不妙,遁走海外,我布家一族岂不是在这大明,再无立足之地?”
“布润明白将军的意思了,明日,我会将信送到将军手里的,将军派人直接送到收信人手中就可以了!”布润倒是没有犹豫多久,简直就是稍加思忖就回复了余风。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纵有什么后患,也是日后的事情了,大不了,在写书信的时候,斟酌一下用词,露出自己是被余风逼迫的意思,这样的话,或许还有些余地。他默默的想到。
“如此甚好,这就有劳布大人了!”余风哈哈一笑,眉角流露出一丝狡黠的神色:“我就知道,这衣不如新,人不如故,还是老朋友最靠得住!今日我刚刚进城,还有些军务要处理,布大人也还有信要写,我就不留布大人了,改日,余某好好的与布大人喝几盅!”
布润有些浑浑噩噩的走出了衙门的大门,他都没有搞清楚,他怎么会稀里糊涂的接下了这差事的,不过他决定,除了给京中那几个交好的同年写那几封书信以外,给山东老家也立刻要修书一封,这事情,看起来总归是祸事大于好事,给家里通个气,就算啥也不做,心里头有些准备,总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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