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他们身后急于回营的其他武士、武卒不知前方景象,还在往这边挤,潮流的涌动并不因他们的停步而停止,巨大的力量自后方而来,不住推动着他们往前方血肉地狱中赶。
“娘唉。”武卒被迫前行,踩踏着被血淋的已经有些黏的路往寨门内走,却不想脚下还有人未死,在喊娘,他低头一看,只见这人腹部都被打穿,整个几近腰斩,虽一时半会还没断气,但也快了。
他咬了咬嘴唇,猛的朝前方狂奔起来。
他不想这样死在这里啊。
更多的武士、武卒做出了和他一样的选择,不管不顾、了疯似的朝营寨里冲,跑在最前方的人是幸运的,他们冲进了营寨,稍稍安全了,后方则因为没了秩序,数以百计的挤在了寨门前后。
呼啸声再起,噗噗噗噗噗噗!寨门口刹那间尸体枕籍,残肢、碎体都形成了两尺的堆积,偏偏还有些生命力无比旺盛的,一时半会还死不了,在其中挣扎蠕动,整个场面无比血腥、诡异。
“啊!”营寨外,又一波武士、武卒面临着比先前同伴面临的还要更残酷的场面,很多人都疯狂的嚎叫了起来,眼前的场面实在是太可怕、太恶心了,接着他们就开始呕吐,将朝食都吐了出来。
先前的武士、武卒还敢往营寨内冲,现在他们连冲的胆量都没有了。
再说,也得有通路给他们冲啊,先前的同伴须只踩着被血水浸泡有些黏的土地、让开碎裂的尸体就可过去,而今他们前面已经没有通路,除了堆积起来的尸体还是尸体。
他们得连走带爬才能过去。
走的时候,脚下不知是谁的身体、谁的手臂、谁的肠、脑,一手按下去,尽是鲜血、屎尿、脑浆,不小心按着个软软的圆球,说不定是谁脑袋被击爆后飞出来的眼珠子,稍微用点力还会爆开。
这样的场面,只是想想都觉恐怖到爆,更何况要去做?
但后方数万不明情况的同伴却会逼着他们去做。
稍微停留,他们就感受到了这种逼迫,无比的力量在挤压他们向前。
向前、向前、向前。
一位上位武士疯似的从队伍里朝城门冲去,他可不想变成寨门下那一滩血肉。
他是上位武士啊,上位武士怎能被当成普通武卒一样的屠杀?
然而如果不冲,等到淮上军下一波弩炮过来,到时候就由不得他了。
上位武士的动作还是很快的,对气力的控制自如,叫他弹射如飞,踩踏在营寨大门下尸体中,也不会打滑,这样三两下就冲了过去,安全的抵达营寨内。
他的成功逃脱,对于后方的武士、武卒而言,就是个希望。
希望,多么美好的东西,但在某些时候,却会造成无比可怕的后果。
靠近营寨门的武士、武卒惨嚎、呕吐过后,再不停留,连走带爬疯狂的朝营寨大门内狂涌,而就在他们停留呕吐的时间段里,淮上军弩炮队新一轮射已经准备就绪。
王越也已经亲自到达弩炮队前接手公输榆的炮队指挥。
隔着半个战场、无数人群,公输榆看不到弩炮轰击的详细结果,但他通过墨蝰却是可以见的。
可见,则意味着更狠辣的指挥。
甚至不止如此,刚才他让公输榆对寨墙的轰击,就是为将吴凤岐赶下寨墙。
这意味着什么呢?这意味着吴凤岐将主动权彻底的交出,意味着吴凤岐失去了对淮上军动态的掌控,不能如他施展军心冲击消除铜甲武士营神力加持那般,引军心冲击他队弩炮队武士的力量加持。
是的,现在弩炮为弩炮蓄力的武士在力量领域加持下都力量大增了,力量大增就可为弩炮更快的蓄力,更快的蓄力则弩炮射时间将大为缩短,原本十几到二十个呼吸时间…被提升到不用十个呼吸。
对尚氏这只精锐武力而言,刚才那些轰击还只是开胃菜而已,真正的恐怖即将到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