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倒霉,就是肚子饿买个包子,凉的不说,居然还吃出虫子来,半只。
叶明此时就深刻的体会到了这一点,拿着个骨灰盒已经够晦气了,如今还摊上这么一场突如其来的雨。不过雨再大、再猛,叶明也没打算找个地方去躲一躲,因为在这条街上,居然是一水的棺材铺和纸扎店,而路上这会儿又没什么车,为了躲雨,叶明就顺手把手里的东西顶到了脑袋上。
雨越下越大,但这好像并没有影响到这条街上熙熙攘攘的行人,不管有没有打伞,他们还是按原来那样不急不缓的走着,这样一来。在雨里面连跑带跳的叶明就成了一个十分明显的异类。
叶明并没有注意这到周围诧异的目光,自己人都快淋成落汤鸡了,哪还有空操那个闲心。开始还是一路小跑,到后来他干脆甩开大步,一边躲着迎面而来的人,一边往前冲,没一会儿就冲出了这条街。
刚从那条街上出来,叶明就遇到了一辆过路的出租车,招手拦住后,以最快的速度蹿了上去。见叶明急成这副得性,车上的司机也很客气:“我下班了,拉你就不打表了啊。”
别看司机嘴上说的好听,其实就是想借着下雨天乘火打劫,多要点钱,但这会儿叶明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行,麻烦去未明路,快点……咦?”坐在车后面的叶明这时才看清开车的司机,又高又瘦,一股机灵向,正是今天中午被万卷硬逼着载他们去未明路的那位瘦司机。此时,那位司机也认出叶明,那脸当时就黑下来了。
“一口价,一百。”
同样的路程,眼前这位瘦司机一张嘴就把原来的价格给涨了三倍,不但如此,他脸上还摆出一副你爱坐不坐的样子,气的叶明当时就想下车。不过也没最后也没下车,外面的雨是越下越大,而且周围也看不到什么别的出租车,最重要的,他急着交差,所以叶明只好忍着那口气,点头答应了。
出租车开动了。尽管瘦司机的那一口气出了,一笔外快也眼看着就要到手了,但因为雨大的原因,他的心情再好也不敢开的太快。而坐在后面叶明虽然心里像堵了块石头一样,但没怎么计较:慢就慢吧,反正到地方就行,这次算你走运,要是下一回再遇上,哼。
可能也是因为雨越下越大的原因,路上的车辆也开始越来越少,刚才叶明还能时不时的看到有车经过,到了这会儿,路上除了这辆车,干脆连个轮胎都找不着了,也就是这个时候,叶明看到了前方的路边多了一个白色的身影。
天虽然还没黑,但因为雨大的缘故,天地间黑的就跟泼了墨一样,也正是这样,叶明才能一眼就看到站在路边的那个白色身影。远远的叶明只能看出那是一个穿着白衣服的人在招手,可随着出租车的驶进,在车灯昏黄的灯光下,叶明终于看清楚了这个身影的全貌。
这是一个女人,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人,无论是头还是衣服都已经在雨中湿透,也许是很远就看到了叶明的这辆车,所以她不停的招着手。
出租车没有停,就连一点减速的意思都没有,对于路边的那个白衣女子,瘦司机连头都没有扭一下,就好像什么都没看到一样,直直的把车从她身边开过。他好像是没看见,可叶明看见,所以叶明不干了。
“停车!”叶明吼了一声。
“不行,要是打不着火怎么办。”瘦司机嘴上这么说着,手上也这么做的,一点停车的意思都没有。
“再不停车我就不给钱。”
“嗤……”
要说还是叶明这句话管用,一说不给钱,刺耳的刹车声立刻想了起来,不等瘦司机张口开骂,叶明已经推开车门,冲了下去。
看见出租车停了下来,白衣女子刚刚放下的手又再次挥了起来,而没挥几下,叶明已经冲到了她的身边。什么话也没说,到了跟前,叶明立刻扶住了这位看起来随时都会倒下去白衣女子,然后以最小心,最稳妥的姿势扶着她朝出租车那边走过去。
雨很大,而白衣女子抱着肚子也走的也很慢,但叶明却没有一点着急的意思,因为他的胆子就是再大也不敢拿扶着的白衣女子开玩笑,那可是一尸两命,再给他十条命也玩不起。
如果白衣女子只是个普通的女子,叶明可能也会停车,但绝不会这么急,也正是在出租车与白衣女子擦身而过时,叶明才注意到白衣女子高高隆起的肚子。怜香惜玉是没有错的,但救人一命更是应该的,如果叶明这么着急的停车仅仅是因为白衣女子是个女子的话,那估计劈“半僵”天雷这会儿也该下来了。
一步一步,一点一点,叶明终于把白衣女子扶到了出租车的后座上,而后他也小心的坐了上去。车门还没来得及关上,前边的瘦司机已经开始骂骂咧咧的说上了,那意思就是埋怨叶明没事停车,把他后座弄脏了等等。
“开车,去最近的医院。”虽然很想把眼前的这张脸揪出去塞在车轮底下,但理智还是告诉叶明,这会儿不行。所以叶明什么也没做,只是把身上剩下的一百多块,全都一股脑的递到了前边。
出租车又一次开动了,虽然钱也拿了,车也开了,但瘦司机嘴里还是不干不净的嘟囔着什么,不过叶明此时已经没心情和他再计较,因为他身边的白衣女子也开始痛苦的叫了起来。
汗水混着雨水,从两人的脸上不停的往下淌,白衣女子是疼的,叶明却是急的,别说女人生孩子了,就是猫下崽他也没见过,所以此时此刻,看着一脸痛苦并且不停呻吟的白衣女子,叶明除了着急还是着急。
“我……我不行了……啊!”就在叶明不知所措的时候,白衣女子突然抓住了叶明的手,忍着剧痛开始说话,可还没说了几个字,就又是一声痛苦的尖叫。
“没事,你有什么话慢慢说。”白衣女子话虽然没说完,但却给了叶明一个启;他是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做,可白衣女子不应该不知道,因此他把手交给白衣女子抓着,减轻痛苦,好让她仔细的交待一下她该做什么。
“啊!我要……生了……啊!”几乎是咬着牙,白衣女子终于在尖叫中说清了她要说的东西,但叶明却急了。“这还用你说吗,谁不知道你要生了,你倒是说说该怎么……”想到这,叶明的眼睛直了,他突然明白白衣女子是什么意思了。
白衣女子要生了,不是快要,而是就要,是现在,马上,立刻,当前,此时此刻就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