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走了,连停都没有停,就那么一步步的走了出去。
半僵装死装的实在是太像了,气不出,心不停,体温也跟着下降,简直跟真的死尸是一模一样,以至于就连四叔这样经验老道的高手在观察了许久之后,都不得不相信半僵已经是真正彻底的死干净了。
既然人已经死了,那自然也就没什么事了,没什么事了,四叔自然也应该在其他人现这里出了人命案子之前,离开这个黑咕隆咚的是非之地,回家去喝杯茶,睡个觉什么的。
但是还有个问题,那就是这么扯淡的一个解释,哪个脑子正常的人会相信?
半僵的脑子也很正常,所以他没有相信。
像四叔这样的老江湖,就算是眼前飞过一只蚊子,都能看出三围大小来,又怎么可能会轻易的就被他这么糊弄过去。再说了,就算四叔真的被半僵蒙了过去,那在经过他的尸体边时,多少也该有点反应吧,可那位老爷子倒好,居然连走路的步伐都没有变。所以当四叔从那边刚刚走出巷子口,这边的半僵就像钻天猴一样从地上蹦了起来。
既然已经让对方看穿了,如果自己还在这傻傻的趴着那就不叫装死,而是找死了,而且这下半僵连巷子都不敢再走了。借着起身的这个势头,他两腿一蹬,身子一纵,就窜上一边房顶,结果上了房的他人还没站稳呢,一把明晃晃的宝剑照着脑袋就削了下来。
嗤的一声,那把剑贴着半僵的天灵盖削了过去。
尽管脖子缩的老快,身子也躲的不慢,但当滚到一边的半僵用手再摸自己的脑袋时,冷汗珠子还是不由自主的渗了一后背——脑袋顶上的那片头已经没了,而且比剃头刀刮过的还干净,也就是说,如果刚才那一剑削再快点,或是这脖子缩的再慢一点,那他这脑瓜仁也就可以直接晒月亮了。
“嘶……”
摸着自己被剑削的滑不溜丢的脑瓜顶,半僵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紧跟着他便看到了眼前用剑那个“人”——
头上戴着顶乌黑的瓜皮小帽,一条短短的小辫子歪歪扭扭的从帽子后边探了出来。身上穿的则是一件绣有蝙蝠纹饰的黑大褂,大褂很长,长的将对方连同手脚在内的整个身体都裹了进去。而真正让半僵想不到的,还是瓜皮小帽下面那张诡异无比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