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自马背右侧一翻身,已经藏身于马腹之下,从自己对着地面的的背后把银枪从右手串到了左手,闷哼一声,自马腹的另一侧用银枪的尾端斜向上标出,狠狠的戳在了吕翔的右肋上。
惨嚎声起,吕翔痛得眼冒金星,从马背的左侧掉了下去,赵云却从左侧翻回到马背上,那还未踏上马镫的左脚顺势一脚踢在了吕翔战马的马脖子上,战马惨嘶,一下子四蹄腾空侧起,像一座大山般狠狠的压在了倒在地面上的吕翔的身上。
吕翔被压的胸口闷,一翻白眼,昏死过去,不过在下一刻,却被赵云的战马踏碎了头颅,和自己的兄长一样落得了无头死尸的下场。
赵云也借由这个时机,调转马头,收起银枪,横枪而立,再一次看向眼前的众人,满脸污垢的神情中却有说不出的轻蔑清晰地传达出来,讥笑着扫了众人一眼,那眼神中更是把众人当成了和此刻惨死在地面上的吕翔等人般那样的死人。
以张南、马延、王琰等人那久经沙场而形成的经验,早培养出坚强无比的心志,可是此刻给这黑衣汉子望过来,每个人毫不例外地都是一阵心悸,只觉这可怕至极的敌手有着不顾一切,也要杀死自己的决心,绝不干休。而且还有着必可达致目标的强大信心和实力,故无不心生寒意,斗志再一次大幅削弱,尤其这黑衣汉子连杀数人后,仍像未曾出手,若无其事的样子,更令他们泛起胆颤心惊的感觉。
赵云眼见眼前的几人虽然满脸都是汗水,神情颇有点因为眼前的绝望而显得狰狞可怖,但相互之间的那种自然而然形成的默契却并无消失,显然每人的战阵经验,均是大非寻常,心中也不由得佩服。
哈哈一笑,也不答话,策马再上,撞进了七人的战阵中,将一杆银枪使得有若天马行空,不留无迹,每一出枪,或破或刺、或挑或扫,均是敌人必救的要害,而且速度之快,有如闪电,杀得剩下的吕威璜、赵睿、辛明、汪昭、张南、马延、王琰七将连逸出赵云的枪势笼罩的范围也有所不能。
七人清楚地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可恨一直到死却不知道死在何人之手。
只是他们不知道:这里虽非长板,但亦有赵云的英姿!
“啊——!”吕威璜惨叫一声,翻身落马。胸前的血渍迅速扩大,嘴巴像因被打捞上来而缺水的的鱼一样一张一翕,不甘心的微微动着。
赵云看都未看,手中银枪一摆,好像钟摆似的抽击在左右两侧夹击自己的张南、马延两人的手中兵器。
“当—!”的两声,两件兵器化作两道黑影从张南、马延两人的手中激射而出,两人口中闷哼一声,,不约而同掉转马头,像西面亡命奔去。不过这样却害苦了和两人联手攻击赵云的王琰,因为两人的逃跑,王琰变成了与赵云贴身近战,单打独斗的局面。
王琰没想到自己的好友会干出这种事情来,心中鄙视,不过他此刻已经自身难保,赵云的银枪看似无比的缓慢,但自己却绝对跟不上赵云的节奏。明明看见这黑衣汉子那点闪亮的枪尖刺向自己的肩头,自己自然迅捷无比的封挡,可是黑衣汉子的银枪此时已经收了回去,自己的肩头却莫名其妙地鲜血直流。
王琰心中骇然,根本不知道自己如何受的伤,赵云这里连刺了十七下,王琰便被刺了十七个洞,饶是他勇悍无比,最终也受不了这种折磨的痛苦,痛得想要张嘴大叫一声,还未出声音,却感到自己的舌头一凉,接着喉咙甜,变成了没有生命的尸体。
赵云银枪枪尖从王琰的口中拔出,在赵云奇异手法的操纵下,割破了赵睿的喉咙,带出了一片血雾。
辛明心知大势已去,正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时,赵云的银枪已经狂涌而至,声势更胜从前。
辛明看着赵云突然使出的有如九天黄河奔流到海不复还般的枪法,突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自己在哪里见过这套枪法。
巨浪席卷而至,辛明只觉自己肋骨一痛,便被赵云用银枪枪杆推至马下。一时间口水、鼻涕、鲜血狂涌而出,弄得辛明面目全非。
赵云随手一摆银枪,挂在得胜钩上,左手一抄,铁弓在手,娴熟无比的连射两箭,动作优雅飘逸到了极点。
满脸污秽的辛明一时间看得目瞪口呆,浑然忘记了自己身上的痛苦,仿佛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因为他只觉得那两只雕翎箭在赵云手中一闪,便已经插在了正在逃跑的张南和马延的后背上。
赵云漫不经心的把长弓收起,看向辛明,后者满脸惊恐地看着赵云。
此时,辛氏家族的私兵眼见己方的将领非死即伤,领兵的辛明更是等在地上受死,不由得心胆皆寒,大一声,落荒而逃。
特种精英们当然是做戏做全套,一个个好勇斗狠的模样,在后面拼命追杀。
赵云看了辛明半天,突然张口道:“你是辛氏家族的人?”
辛明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赵云点头,抽出银枪,直指辛明的鼻尖,淡淡道:“你走吧,我不会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