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得再慢些,如此速度,只会让车里的世子胸口作痛。”肖侍卫长有事离开,替职的副官见马车稍快了些,黑着脸训斥车夫。
马车缓缓前行,捡阳关大道而走。
车夫听见前面一阵熙熙攘攘,叹气:“哎,待会我们到的时候,犒军妇都到了。那些粗脂俗粉跻身之处,定污了世子的眼。”
“只要行得慢,本世子皆忍了,但一定得到军营,不能辱了皇命。”微微撩开些车帘,南宫墨淡淡吩咐。
由于世子经不起颠簸,皇家马车不得已跟在拉犒军妇的马车之后,抵达军营。
下了马车的犒军妇,多半熟门熟路,抖动衣衫,露出雪白肌肤,招摇过市,奔进歌舞营帐。
藏于其中的端木蒨姌自然不会错过此良机,她带上事先准备好的面纱,较一般人略有不同——显得特殊些,也往歌舞营帐跑。
“负责此兵营的将军在何处?”待思思摆上脚踏,南宫墨饮了会茶,调理了些许精神,慢悠悠钻出马车。
“世子,当官的皆在那边最热闹之处。”不远处营帐,歌舞升平,思思别开头,反手一指,“是否让个人去通报,先前奴婢见许多衣衫袒露、甚至有些外藩模样女子,皆往那边去了。”
“我等乃奉皇命行事,将军他们长期驻守军营,偶尔轻松一番乃人之常情。”欣然接受,南宫墨笑容散开,如刀削薄唇一扬,“本世子也想见识一番外藩女子……”
“南宫世子到!”刚刚举步,立刻有人替他扬声通传。
剑眉若飞,虽面带病容,然气质如仙,一袭雪白裘皮绕颈,比从前更清雅的南宫墨,由一群人簇拥着,来到了大帐外。
“世子,请!”一虎背胸腰的将军奉主将之命,出大帐相迎。
一抖雪色长袍,南宫墨儒雅入帐,清淡气度令熏着浓浓酒味的大帐顿时优雅了几分,款款落座,其仪表雅致,非常人可比。
“见过世子。”主将微微拱手,“本将不懂风雅,先前一女子说会跳…什么舞,这会在准备。快去,传她献舞,请世子一观。”
“将军客气了。”稍稍颔,南宫墨并不举杯,指尖点了酒水浅尝,“好酒。”
行径与众不同,较荣玉甯小王爷更为怪异,南宫墨此举令主将微有不悦,然,顾及夜烈郡兵强马壮,不敢追究,仅一笑了之。
以做歌舞准备为名得了个简易营帐,端木蒨姌换好舞衣,且用纱巾遮面,又恐不妥,弄了块黑布挖去两孔,在纱巾之下,再遮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