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纷飞,压得屋檐挂起冰珠,串串晶莹,妆点了街市,添了年味。
“再试!本公子有的是银两。入朝歌以来,竟未吃上一顿合口味饭菜。”财大气粗,端木蒨姌做足了土霸王之状。
看看天色,不敢忘与荣玉甯之约,又一会之后,她抖着锦袍,起身。
“那些牲畜就送予你们这些帮厨者度年关,本公子要回去歇息了。今夜任何人不得离开,清晨时分,本公子将再度来尝菜。”粗鲁地随地吐唾沫,上等衣料用来擦鼻子。
“我们将这些公子拿来泄愤的碎肉,运出去埋了,再杀鸡鸭?”已无处干活,四周皆是畜生垃圾。一男帮厨上前。
“不必!等吃到一顿可口饭菜,这些…本公子花些银两雇人收拾。你等只管做菜。不要为这些无谓之事花时间,不,光阴!”
跨过鸡毛,在雪地里搓搓靴底,端木蒨姌拎了只死兔子抹去鞋底蹭不掉的糟粕。
稍作整理,“土财主”一把拉过杀牲口的女子,“本公子这个模样,可去拜见丞相,谋个一官半职?”
村妇不敢苟同,指指不远处地保:“公子,您到我们村雇人时,气派很大,可民妇以为,当官的至少得像他那般模样。”
“再说!”装粗鲁成功,骗了眼球。端木蒨姌欣慰,走着戏里学来的官步,一摇三摆,离开众人视线。
入公共茅房,脱去土鳖装扮,露出入酒楼时衣裳,匆匆赶回包间。
等了片刻,帘外响起荣玉甯小王爷派来的管家嗓音。
“来了?草民已准备妥当,这就随大爷去吧。”今夜便入荣玉甯王府,她不免紧张。
“王府乃显赫之地,次让你们这些歌舞班借用场地,不必我提醒,也该知晓不可乱碰王府里的一草一木。”管家进了邀月宫,见一帮歌舞伎皆带着家私、行头,训话。
“是。”端木蒨姌率先应声,其余女子争相附和。
等了一阵,王府派来的车马行抵了邀月宫院落外,端木蒨姌及众歌舞伎规矩登车,无人敢喧哗。
“砰——啪!”街道两旁孩童燃放竹炮迎春,热闹非凡。
然,马车未行至荣小王爷府,就见一群骑高头大马、威风赫赫的官兵挥着长鞭,驱赶沿街孩童。
“郡主口令,今年贱民不得燃放烟火!”马蹄声渐远,喊声却不停。
郡主?透过车帘掀起的缝隙,端木蒨姌瞧着这群人远去身影,心中冷嘲:兰郡主真张扬!
“砰砰砰!”刚抵达荣小王爷府,一群衣衫褴褛的男男女女冲出王府,且个个手捏竹炮,边走边放。转眼间,向街头巷尾跑去。
如此怪异之状,令在府门边下车的歌舞伎无不狐疑。
“管家老爷,这是……”端木蒨姌上前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