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公主,向江边突进,弟兄们,给我杀啊!”
面对着大批冲来的敌军,林辰自是不敢有丝毫的大意,高呼一声,挥刀便冲进了乱军之中,两支部队瞬间便杀成了一团。
“突击,凡挂着白袖章者皆是叛贼,杀无赦!”
林辰所部本就兵少,加之又要分兵保护九江公主等人,尽管拼力向前冲杀,可寡不敌众之下,步履自是艰难无比,所部将士越打越少,很快便陷入了苦战之中,正自危难间,却听黑暗中一声突然响起了一声大吼,旋即便见千余名身着水师服饰的官兵从江岸方向杀进了乱军之中,与林辰所部前后夹击,很快便将慌乱不已的叛军杀得个四散溃逃了去。
“来的可是林辰、林校尉么,某乃张恒,公主可还安好?”
叛军虽已尽皆溃散了个精光,然则从江岸处杀来的那支水师部队却并未急着与林辰所部会师,而是在不远处停了下来,旋即便见一名身材魁梧的将领大步行出了队列,扬声招呼了一嗓子。
“末将正是林辰,公主殿下就在此处。”
林辰与张恒可是老熟人了,一听是其如约率部赶到,紧绷着的心弦立马便是一松,赶忙高声回应了一句道。
“好,此处不宜久留,走,上船再说!”
去年十一月时,张恒随荆州水师一路北上,可在半道上却遭周法明等各路叛军之联手堵截,只能全军退回到了江都,这一呆,就在江都呆了四个多月,期间倒不是没有机会离去,只是因着张君武的密令之故,早已暗中投靠了张君武的荆州水师提督赵戈一直找借口迁延着,为的便是要在战乱中救九江公主脱身,而今,大乱果然生了,而九江公主也已救出,张恒自是不敢在这等险地多加迁延,紧着招呼了一声,率部便一路向江边奔行了去。
“扬帆起航!”
江岸边,赵戈早已率荆州水师的十四艘大小战船等候多时了,待得张恒等人一上船,根本不敢稍有停留,随着赵戈一声令下,舰队很快便驶离了岸边,趁夜色之掩护,急速逆流而上。
“张将军,这究竟都是怎么回事?”
九江公主虽不算胆小之人,可毕竟是金枝玉叶,哪曾经历过似今日这等乱战,这一路上都被吓坏了,直到在旗舰的主舱里喘息了良久之后,方才勉强回过了神来,心中忧虑顿时便大起了,泪眼朦胧地望着侍候在侧的张恒,咬着唇便问了一句道。
“回殿下的话,是宇文化及反了,我等也是刚得知了反情,这才紧着动,好在老天保佑,总算是将殿下救了出来,若不然,大将军怕是断饶不了末将的。”
叛军并无水师,舰队既已启航,也就不怕追兵尾随杀来,到了此际,张恒也就心安了些,自也就有时间为九江公主解惑上一番。
“宇文化及?这狼心狗肺的奴才,可恶!啊,那我父皇岂不危矣,不行,本宫要回去救出父皇,张将军,还请下令回师,但消能救出父皇,本宫不吝重赏!”
九江公主本就极其讨厌宇文化及,这一听竟是其起兵造反,登时便忍不住骂了一句,可很快便又想到隋炀帝的安危,这便紧着要求张恒率部回去救驾。
“唉……来不及了,宇文化及那贼子蓄意谋反已久,准备充分,手握十数万大军,我部上下兵不过两千,就算再加上林辰将军残部,也不足两千五之数,纵有心也自无力为此,但愿陛下吉人自有天相罢。”
张恒的任务只有一个,那便是保护九江公主平安回到长安,别说此际根本没能力救出隋炀帝,就算能,他也断然不会去做的。
“父皇……”
见得张恒不肯领命,九江公主也自没得奈何,悲从心起之下,忍不住便啼哭了起来,她这么一哭,跟着逃出来的几名小宫女顿时也跟着恸哭不已,一时间慢船舱里皆是哀婉之哭声,弄得张恒等将领们站也不是,退也不是,全都尴尬得不行。
“公主殿下还请好生安歇,此一去京师,恐还有不少恶战,末将等这就得去准备一二,且容末将等暂先告退。”
九江公主可不仅仅只是名亡国公主,还是众将们未来的主母,这当口上若是恶了九江公主,将来怕是少不得要穿小鞋,一念及此,诸将们自不免都有些个头皮麻不已,好在张恒灵醒,赶忙找了个借口,领着诸将们赶紧走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