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愿往!”
林祈乃是齐郡军的老资格将领,本是牛进达手下一名校尉,因善骑射,后曾调入骑军为将,跟随罗士信出生入死,屡立战功,得以晋升为右骁卫中郎将,为人朴实,在军中交游不算广,至交好友也并不算多,而牛进达恰恰正是其中之一,正因为此,这一听林祈战死,牛进达的眼珠子立马便是一红,于应答之际,一股子煞气顿时便大起了。
“那便好,朕给你两万步军、三千骑兵,这就即刻向西北进,务必在最短时间里拿下榆中,没有朕的旨意,不得擅自渡河北上,都记住了么?”
这一见牛进达身上杀气蒸腾,张君武的眉头不禁便是微微一皱,唯恐其因好友战死而动了过河击贼之心思,这便紧着叮嘱了其一番。
“陛下放心,末将知道该如何做了。”
牛进达到底是沉稳之辈,尽管胸中杀意盈然,但却并未因此而冲昏了头脑,于应诺之际,自是格外的谨慎与小心。
“那好,军情紧急,朕便不留你了,去罢。”
张君武认真地看了牛进达一眼,见其眼神坦然清澈,显然所言尽出自肺腑,也就没再多言罗唣,挥手间便已下了最后的决断。
“陛下,微臣有一提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牛进达方才刚请辞离去,还没等张君武下令再度向前赶路,却见一名身着六品官服饰的年轻官员从后头抢到了张君武的马前,朗声请示了一句道。
“慎微有话只管直说好了,朕听着呢。”
张君武循声看了过去,这才现站将出来的人是记室参军张锋,真论起来,还是他张君武没出五服的堂兄,乃南阳张氏的后起之秀,脸色当即便是一缓,笑着便鼓励了其一把。
“陛下明鉴,微臣以为李轨其人狼子野心,却又素好面子,若是陛下着人前去谴责其之背信弃义,或可阻得其数日之时间,如此,牛将军也可从容部署防御事宜,微臣不才,愿往凉州一行。”
见得张君武如此和煦相待,张锋的精神立马便是一振,紧着便将自己所谋之策道了出来
“唔,也好,此一去恐有危险,慎微(张锋的字)还须得多加小心,另,安兴贵兄弟二人皆属可信赖之人,有事且多与二人商议,万勿冒失行事,倘若李轨羞恼成怒,卿可稍作退让,一切当以自身安全为要。”
对于张锋这个宗室中的后起之秀,张君武还是很看好的,也有心要栽培于其,自是乐得给其一个立功的机会,当然了,仔细叮嘱上一番还是要的。
“陛下圣明!”
张锋乃灵醒之人,自不会感受不到张君武言语中那浓浓的关爱之心,登时便被感动得心情激荡不已。
“陛下,等等微臣,陛下,等等微臣……”
着房玄龄草拟了诏书,用过了玉玺,又交代了张锋一番之后,这才将其打了去,刚翻身上了马背,正要率中军人等去追赶前军呢,却见后头一骑一边疾驰而来,一边咋咋呼呼地嚷嚷个不休,张君武回头望将过去,赫然现匆匆赶来的是本该留守老营以招抚西秦军流散诸部的袁岩,眉头不由地便是一扬,可也没甚多的话语,策马便立在了道旁。
“微臣叩见陛下。”
袁岩赶得急,待得到了御前,早已是气喘得不行,纵使如此,他也没忘了礼数,紧着便行了个觐见之大礼。
“袁爱卿不必多礼了,如此急地要见朕,可是出了甚大事了么?”
招抚西秦流散诸部自不是小事,张君武对此可是重视得很,不单将王诚这个宰相留在了老营主持大局,更着刘彪率两万大军看押被俘之五万西秦将士,按理来说,应该不会出甚大问题才是,而今袁岩居然如此焦急地跑了来,张君武心中疑窦自不免便大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