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进营去,烧,给我烧!”
王仁则是昨夜子时率三百精锐骑兵悄然从上游处的简易浮桥渡过的洛水,一路潜行地赶到了伏击处,根本目的就一个,那便是待得大战一起,便挥军直闯瓦岗军大营,一把火烧掉敌军,以乱敌军心,这么个战略目标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最关键之处便在于时机的把握,毫无疑问,王仁则在这一点上做到了最佳——值此战场上一派大乱之际,李密正忙着调度手下将士列阵,根本就不曾注意到王仁则这么股小部队的出击,而留守大营的老弱残兵虽现了不对,也自没能力去拦住三百精锐骑兵的突击,很快便被王仁则率部冲到了栅栏处,自有数名军中大力士用利斧砍开了栅栏,三百骑兵呼啸着冲进了营中,四散地放起了火来。
乱,大乱,大营处火头一起,原本尚占据战场主动权的瓦岗军将士们顿时便陷入了混乱之中,兵无战心,将无斗志之下,哪能挡得住东都军的拼死进攻,二十余万大军竟是就此彻底崩溃,无数的溃兵四下乱蹿,饶是李密拼着老命地嘶吼个不停,试图稳住手下诸军,奈何雪崩之势已成,根本就没人听其指挥,无奈之下,也只能随着溃兵向偃师城方向狂逃了去……
函谷关始建于春秋战国时期,是东去洛阳,西达长安的咽喉,西据高原,东临绝涧,南接秦岭,北塞黄河,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战略位置极其之重要,东都军在此驻军五千之众,纵使在洛阳城被瓦岗军攻破的最危急时刻,都不曾调动过函谷关的守军,防备的自然是潼关方向的华军以及盘踞在卢氏县的张士贵所部的可能之突袭,守御一向森严无比,然则随着张士贵的归附,函谷关的戒备状态明显降低了好几个档次,倒不是东都军上层麻痹大意,而是下头的官兵们自我懈怠了去,尤其是到了下半夜,少有监督的情况下,众轮值官兵们更是不曾将值守之责当一回事儿,绝大多数岗哨都找僻静地儿睡觉去了,以致于偌大的城头上,空落落地,就只有十几名被推举出来值日的倒霉蛋还在迷迷糊糊地放着哨。
“嗒、嗒、嗒。”
疏忽大意的后果往往都是要吃大亏的,这不,一支三百余人的黑衣小部队都已潜行到了关城之下,城头上的哨兵们竟是一无所察,哪怕三支飞爪扣上城碟的轻响声也不曾引来昏昏欲睡的哨兵们之警觉,而这,对于牛德所部来说,无疑是最理想之状态了的。
“上!”
关城下,一身黑衣的牛德趴在城墙上,静静地听了一阵子,见城头上别无异动,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飞快地用手语下达了将令。
“什么人?”
牛德手下这支帝国特战分队虽是新补充了不少新兵,可即便是新兵,也都是从百战老兵里选拔出来的,再经特战队之严格训练,战术能力自是不消说的强,加之选取的突破口位于远离城门楼的靠山崖之处,攀绳上城之举竟是顺利至极,直到近一半将士都已翻上了城头,方才有一名偶然侧头的岗哨现了些端倪,只是靠山崖处漆黑一片,那名岗哨也不敢确定是否自己看花了眼,并未出警报,而是试探性地喝问了一嗓子。
“杀!”
尽管那名岗哨的喝问只是试探虚实而已,可对于牛德来说,却无疑是进攻的信号,他自然不可能坐等守军回过神来,只一声大吼,便率已登上了城头的百余特战队官兵全力向城门楼处冲杀了过去。
“敌袭,敌袭……”
帝国特战队这么一起冲锋,城头上那些昏昏欲睡的岗哨们顿时便乱成了一团,刹那间,报警声此起彼伏地响成了一片,更有不少原本躲在城门楼里睡觉的哨兵纷乱地冲了出来,试图挡住帝国特战队将士们的冲杀,毫无疑问,这不过是在做无用功而已,哪怕城头守军的总兵力其实并不比已登上了城头的特种队少,可彼此间的战斗力却有着天壤之别,两下里只一交手,城头守军便被打得个落花流水。
“杀下城去,夺取城门!”
歼敌向来不是特战队的主要目标,只不过是完成任务的手段而已,这一击溃了城头守军的抵抗,牛德根本没理会那些慌乱沿城墙逃窜的溃兵们,咆哮了一嗓子,率部便沿着城门楼旁的梯道冲了下去,手中横刀狂劈不已,生生将惊慌来援的守军将士打得节节败退。
“咯吱吱……”
双方的战斗力差距实在是太大了些,哪怕守军中也有着些不怕死的勇士,可根本挡不住武艺高强的帝国特战队将士们的突击,很快,试图来援的两百余名守军便被杀得四散溃逃了开去,随着十数名特战队员的齐心合力,函谷关两扇厚实的城门便被从内里推了开来。
“随我来,进城!”
函谷关外一里处,张士贵早已率三千精锐等候多时了,这一见城门已然洞开,自是片刻都不敢耽搁,大吼了一嗓子,策马便率部冲进了城中,一路狂杀地向城守府方向推进,根本没给守城官兵留下丝毫的组织抵抗之余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