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道遵旨。”
中年宦官这么一宣,不止是在宫门处候见的诸般人等掉了一地的眼珠子,就连徐师仁本人也自莫名得很,茫然了好一阵子之后,这才有些心慌意乱地上前领了旨意。
“徐道长,我们又见面了。”
被提前召见本就已令徐师仁心神不宁已极了的,却不曾想更令他意外的是身为帝王的张君武居然亲自出殿相迎。
“贫道、啊,贫道……”
徐师仁万万没想到张君武居然屈尊降贵地来迎自己,饶是其生性坚韧,一时间也自不知该如何自处了。
“道长乃方外之人,就不必持那么些虚礼了,来,陪朕走走好了。”
张君武笑着安抚了徐师仁一句之后,紧着便一摆手,示意徐师仁跟上。
“谢陛下隆恩。”
见得张君武如此和煦相待,徐师仁心中的忐忑当即便消减了大半,但却依旧不敢掉以轻心,恭谨地谢了一声,小心翼翼地落后半步,陪着张君武一道在宫道上漫步前行着。
“徐道长可还记得上回见面时,朕跟你说的侠之大者么?”
张君武并未在意徐师仁的紧张,笑着便开口问了一句道。
“陛下尝言;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贫道始终牢记在心不敢或忘。”
这一听张君武浑然就是一派拉家常之口吻,徐师仁心中的忐忑顿时又消减了几分,满是感慨地便给出了答案。
“嗯,朕还说过,平天下不过翻掌间事而已,不出五年,我华夏便可一统,然,此不过是内战而已,实民族之耻也,朕素不以为是甚伟业,朕也从来不担心诸如李密、王世充这等蝇营狗苟之徒,然,朕却不能无视周边突厥汗国、吐谷浑等外患之威胁,此般草原游牧民族皆狼性十足,一旦朕灭了突厥所扶持之李渊、窦建德等贼子,突厥汗国断不会坐视,与我帝国必有一战,若不能胜,我华夏之地难免要再遭五胡乱华之苦楚,朕每思及此,皆辗转难眠啊。”
张君武并未急着说明请徐师仁前来的用意何在,而是先感慨万千地谈起了帝国的潜在威胁之所在。
“陛下爱民如子,贫道感佩无已,若有须得贫道处,虽万死亦不敢辞!”
徐师仁当初放了张君武一马之后,心下里其实还是很有些不安的,觉得自己愧对了李密之重托,平日里自是没少去关注帝国的诸般仁政之举措,更曾数次秘密潜入帝国境内,考察民生,最终确定张君武方才是真的英主,错非如此,他此番也不会来京觐见,而今一听张君武似乎有用得着自己之处,表起态来,自是果决得很。
“好,朕此番请道长来,就是希望道长能与朕携手,一道为华夏之崛起而奋斗,不瞒道长,我帝国军中有一特战队,朕亲自赐名为‘国之利刃’,个中皆是万中选一之百战老兵,于夜袭破敌之战,皆是行家里手,只是个人武艺上却是差强人意,朕打算在玄武门外的龙原上建一道宫,想请道长屈尊为主持,广选门徒,以教授精英,优秀者既可入特战队,也可调入御史台、刑部等衙门听用,如此数年下来,朕也就不愁利刃不利了,将来于塞外必可大用,就不知道长可愿为否?”
早在被徐师仁刺杀之时,张君武便深刻地意识到应对江湖刺客的重要性断不容忽视,当然了,这等用心,他是断然不会宣之于口的,可拿民族大义来做些文章,却是无妨。
“陛下如此厚遇,贫道岂敢不从!”
徐师仁本就已被张君武忽悠得热血沸腾不已了,再一听张君武居然开出了如此优厚的条件,又哪有不乐意的理儿,紧着便表明了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