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已露了行藏,那就只有杀了,对此,特战营将士们早就习以为常了的,自是不会有丝毫的犹豫,齐齐呼喝着战号,从几个方向杀进了已然乱成了一团的李家军营地之中,一边不断地砍杀着乱兵,一边四下放火不已,只这么一个狂冲,便令整个李家军大营彻底陷入了混乱之中。
“不要慌,稳住了,向我靠拢!”
中军大帐中,段志玄原本正自酣睡不已,这冷不丁听得外头乱起,连甲胄都来不及披,只着一件单袍便提着把横刀冲出了大帐,扯着嗓子便狂呼了起来,试图先行稳住自己的亲卫队。
“轰、轰、轰……”
段志玄的想法无疑很美,只消能先稳住亲卫队,再若有滚雪球般收拢其余乱兵,未见得不能一战,只可惜华军特战营却并未给他这么个机会,还没等其账下亲卫聚拢而来,就听爆炸声突然接二连三地响了起来,一团团火光炸起中,无数的弹片四下横飞,将营中乱窜的李家军士兵们炸得个七晕八素地,到了此时,众李家军将士们哪还顾得上甚军令不军令的,全都丢盔卸甲地往两侧岭下狂逃了去。
“撤,快撤!”
对于未知之物,正常人总是会有所畏惧的,尤其是这等乱战之中,突如其来的爆炸声这么一起,段志玄可就无法淡定了,也自顾不得再去收拢乱兵,就这么只着一件单袍地往北面山坡逃了去,混在乱兵之中,很快便逃得没了踪影……
“报,禀将军,韩信岭上火光冲天,似乎出事了!”
南关镇中,守将李友亭正自鼾声如雷间,冷不丁被人摇醒了过来,心火顿时便大起了,然则还没等其飙,却听来人已是面色惶急不已地禀报了一句道。
“什么?”
一听此言,李友亭哪还顾得上飙,甚至连外衣都来不及穿,三步并作两步地便蹿到了天井处,抬头望韩信岭方向只一看,脸色立马便煞白如纸一般。
“将军,情况明显不对,您看……”
这一见李友亭半晌没个反应,前来禀事的中军官可就有些沉不住气了,赶忙出言试探出了半截子的话来。
“唔……”
李友亭乃是李家宗亲,论辈分,与李渊算是同辈,只不过是旁支出身罢了,虽懂些武艺,却并不甚高明,此番之所以能领军在此,不过是因关中一战后,李家军能征惯战的大将已折损过半,蜀中无大将廖化也就作起了先锋,就其水平而论,根本不够统军大将的资格,这会儿正自心慌意乱间,又哪能想得出甚主意来。
“报,禀将军,不好了,城东突然响起大军赶路之声,暗夜里看不清旗号,实不知是哪路之兵马。”
还没等李友亭支吾出个所以然来,却见一名偏将满脸惶急之色地跑了来,连行礼都顾不上,便即气喘吁吁地嚷嚷了一嗓子。
“啊,这……快,传令下去,全军上城防御,没有本将之令,任何人不得开城,违令者,斩!”
李友亭本来就不想在这等暗夜里去四十里外的韩信岭救急,这一听镇外有兵马正急速而来,心顿时便慌了,一愣之下,紧着便下了道严令。
“呜,呜呜,呜呜……”
李友亭这么道将令一下,号角声顿时便暴响了起来,刹那间,原本尚算平静的南关镇顿时便乱成了一团,五千李家军将士乱纷纷地向四面城墙冲了去。
“传令下去,不得高声喧哗,不得点火把,急速从城东冲过去!”
尽管已然听到了南关镇中传来的巨大声浪,然则陈明振却根本不加理会,一味地挥军向前狂奔,丝毫不担心城中之敌会趁夜杀出,实际情况也确实如此,华军一万余兵马都已远去了,也没见城中之敌出城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