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了,更近了,渐渐地,已然能瞧得请庞大的郑国水师舰队各船上的点点星火,赵戈瞬间便判断出双方之间的距离已然不足五十步,自是不敢再稍有迁延,紧着便下了道将令。
“呼、呼、呼……”
随着赵戈一声令下,早已待命多时的帝国水师官兵们立马动了起来,划桨的拼命划水,桨频快得惊人,更有数名负责操纵火油柜的士兵紧着点燃了火头,刹那间,三十余道火龙便即喷薄而出,各筏有若利箭般顺水扑向了郑国水师舰队。
“敌袭,敌袭……”
双方之间的距离已近,帝国水师这么一闹腾,郑国水师的了望哨们当即便被惊动了,刹那间,狂吼声、号角声便即响成了一片,无数的郑国水师官兵纷乱地冲出了船舱,有的试图去划桨调开船只,有的持刀在手准备迎战,可更多的官兵则是茫无头绪地乱冲乱撞着,就跟一群无头苍蝇一般无二。
“冲进去,烧,给我烧!”
见得敌舰队已然大乱,赵戈自然不会给对方留下调整之余裕,一挥手,已是声线冷厉地下了令,旋即便见帝国水师三十余只木筏疯狂地冲进了郑国水师的宿营地,一道道火龙毫不容情地喷向敌船,不过片刻工夫而已,整支郑国水师舰队已有多艘战舰起了冲天大火,急于逃命的各船互相冲撞之下,因此撞沉的也不在少数,不算太过宽敞的河面上到处是落水的水手哭爹喊娘的惨叫声。
“快,撤往对岸!”
木筏顺水放火容易,可要想回头再烧一遍么,却是半点可能性都没有的,尽管还有部分郑国水师的战场没被点着,然则赵戈却是顾不得那么许多了,一冲出了郑国舰队的停泊地,紧着便率手下的木筏队拼命地向东岸划了去……
“殿下,不好了,不好了,水师遭袭了……”
伊河上都已是一派大乱了,可身为前军主帅的王仁则依旧在伊川城的城守府中酣睡如雷,直到一名前来报信的亲卫狂嚷了几句,王仁则方才勉强醒了过来,只是双眼依旧茫然着,直到那名前来报信的亲卫将噩耗重复了一遍之后,王仁则这才惊慌失措地跳了起来。
“什么?怎么回事,说清楚了!”
舰队的存在不单是运输兵丁辎重这么个作用,更是万一战事不顺时的退路之所在,倘若舰队被毁,王仁则所部可就彻底成孤军了,错非王世充真能在短时间里攻克伊阙关,否则的话,王仁则就必须独自面对中华帝国大军的猛攻,这显然不是王仁则所能承受之重,一急之下,王仁则可就不管那名前来报信的亲卫冤还是不冤,一把便将其当胸提溜了起来,凶神恶煞般地便狂吼了一声。
“小的不知,小的只见河面上大火冲天,水师怕是凶多吉少了,殿下,您、您……”
被王仁则这么一拽,那名亲卫当场便被吓得面如土色,唯恐说得慢了会遭殃,赶忙扯着嗓子便乱嚷了起来。
“混蛋!”
这一见那名亲卫根本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王仁则也自无心再问,甚至连睡袍都来不及换掉,就这么惶急不已地冲出了城守府,策马如飞般地赶到了东城处,往外一看,入眼便见河面上火海几乎连成了一片,看那架势,郑国水师的两百余艘战船就算没有全部损毁,只怕也没能剩下几艘囫囵的了,双眼不由地便是一黑,喉咙当即便是一甜,一口血忍不住便喷了出来,魁梧的身子晃了几下,竟是立足不稳地向后倒了去。
“殿下!”
“快,保护殿下!”
“快去请郎中!”
……
见得王仁则吐血而倒,紧随其后的众亲卫们顿时便慌了神,七手八脚地扶住了王仁则的身子,狂乱地便嚷嚷了起来,一时间整个城头顿时便是好一阵的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