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好,给我下去!”
尽管没少听闻张君武神勇无敌,可在执失思力想来,那不过都是南蛮胡乱吹嘘出来的罢了,浑然当不得真,故而一见张君武冲杀而来,执失思力不单不慌,反倒是就此来了精神,这就打算擒贼先擒王了,不单不躲,反倒是拼力地嘶吼了一嗓子,手中的长马槊猛然挥击而出。
“铛!”
执失思力本是打算将张君武的枪震开,再设法冲上前去,将张君武擒拿当场的,这等想法无疑很美,只可惜现实无比之残酷——他的枪是架住了张君武的枪势,可真被震开的却是他自己,只听一声巨响过后,执失思力只觉得手腕一麻,手中的长马槊当即便被震得斜斜荡漾了开去,而张君武的枪势不过仅仅只略略停顿了一下,又原式不变地冲着执失思力的胸膛捅了过去。
“噗……”
执失思力根本就没想到张君武的力量居然会是如此之大,待得枪被荡开,这才惊觉不对,赶忙侧身一让的同时,双手松开已然无用的长马槊,右手顺势在腰间一抹,便已将弯刀抽了出来,紧着便往胸前一横,再一推,总算是勉勉强强地挡住了张君武的刺击,只是经不得张君武力大,可怜执失思力先前跟尉迟恭对战之际便已有伤在身,再这么连接了张君武两枪之后,伤势终于是遏制不住了,只觉得喉咙一甜,一大口鲜血已是憋不住地狂喷了出来。
“哎呀!”
战到此时,执失思力已是彻底丧失了再打将下去的勇气,顾不得口角兀自淌血不已,惊呼了一声,脚下猛然一踢马腹,便要往斜刺里逃将开去。
“想走?留下罢!”
张君武的作战经验何其丰富,早就料定了执失思力要逃,自不会遂了其之意,但听张君武一声大吼之下,脚下同样一点马腹,飞快地便纵马冲到了执失思力的身旁,槊交左手,空着的右手只一抓,便已拽住了执失思力腰间的玉带,不等其回身挥刀,就见张君武单臂一用力,便已将执失思力生生拖离了马背,再用力一抖,当即便抖得执失思力头晕眼花不已,手脚一软,握着的弯刀当即便“当啷”一声落了地。
“捆了!”
这都还没等执失思力从晕眩中回过神来呢,就见张君武手臂一甩,便已将其甩在了地上,一声断喝之下,自有数名紧随在张君武身后的羽林军将士急冲而上,先用马槊逼住了挣扎要起身的执失思力,而后便有三名羽林军士兵飞身翻下了马背,生生将执失思力摁在了地上,七手八脚地用麻绳将其捆成了只粽子。
“撤,快撤!”
突厥军主将执失思力被擒,左翼主将古里靺摩战死,两路骑军没了统一指挥之下,很快便被华军骑军杀得个大败亏输,一见及此,思希其咄在对战程咬金时占据了上风,却也不敢再战了,先是紧着几枪逼得程咬金不得不全力招架,而后便即一拧马,高呼了一声,率部便往朔州方向狂逃了去。
“全军追击,直取朔州,弓骑上前射杀溃兵!”
突厥骑兵若是逃往别处,张君武根本就不会去理会,可偏偏思希其咄率部却是奔往朔州,那张君武可就不会客气了,一声令下,率部便衔尾直追不放。
“嗖、嗖、嗖……”
华军骑兵可不完全都是精骑,还有着五千弓骑的存在,限于装备,这支骑军正面突击能力不行,于冲锋时,都是在外围游走,以弓箭辅助精骑突击敌阵,可在追击之时,弓骑的威力也就得到了挥的机会,随着张君武的将令下达,五千弓骑很快便全速冲出了本阵,仗着马快,瞬息间便追到了突厥溃兵的队尾,将一阵阵的箭雨泼洒向急于逃命的突厥将士。
“向北撤,快撤!”
突厥人乃是马背上的民族,骑射乃是本能,这一见华军弓骑冲上前来,自是不肯平白挨打,不少溃兵也自都搁下了长马槊,操起弓箭反身跟华军弓骑比拼箭术,倒也射杀了些追得过急的华军弓骑,只是反身射箭到底不如正面射箭顺畅,对箭的结果无疑是突厥骑军一方吃了大亏,眼瞅着难以摆脱华军骑军的死追不放,思希其咄可就不敢再这么直奔朔州去了,逃出了二十余里之后,紧着便下令全军赶紧转向北面。
“传令:不管逃敌,全军一路向朔州急行!”
张君武本来就没打算全歼这支突厥溃兵的,这一见敌军转向北面而逃,张君武自是懒得再去理会,一声令下之后,中军处立马便响起了一阵紧似一阵的号角声,原本死追在突厥溃兵军身后的弓骑纷纷转向西面,分成两部,簇拥着中军主力一路向七十里外的朔州城疾驰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