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
瑟罗阿根本没想到秦琼的枪势会是如此之快,又是如此之猛,再想招架,已是来不及了,只能是拼命地一扭腰,险而又险地让过了槊尖,伤倒是不曾伤着,可腰间玉带却是被槊尖擦过,顿时便崩断了开去,吓得瑟罗阿面如土色,哪敢再战,忙不迭地策马便往乱军里逃了去。
“休走,留下头来!”
见得瑟罗阿想逃,秦琼如何肯依,用力一夹马腹,一个加速便追上了前去,只可惜原本紧跟在瑟罗阿身后的几名亲信千夫长拼死冲了上来,死死地拖住了秦琼的追击脚步,尽管很快便被秦琼一一挑杀,可到底是被瑟罗阿逃出了生天。
“撤,快撤!”
尽管已是拼命了,可依旧无法挡住华军骑军之兵锋,瑟罗阿也自顾不得再考虑全军之安危了,领着身边的一众亲卫们疯狂地打马便往来路狂逃了去。
“挡我者,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几乎就在秦琼所部杀入乱军之际,文仲明也自率部飞马从右翼杀到了,待得见前方乱兵汹涌而来,文仲明紧着便是一声咆哮,跃马持枪地闯进了敌骑阵之中,手中的长马槊大开大阖间,连杀十数人,生生以一己之力,杀得仓促前来迎敌的突厥骑兵心惊胆寒不已。
“华夏儿郎,战无不胜,华夏儿郎,战无不胜!”
见得自家主将如此勇悍,紧随在文仲明身后的五千华军骑兵自是全都为之精神大振,纷纷嘶吼着战号,有若铁流般直撞进了乱成一团的突厥军中,如林的长马槊交叉攒刺之下,瞬息间便将原本就毫无阵型可言的步利设所部杀得个大败亏输。
“不要乱,冲,给我冲!”
眼瞅着战局已到了崩溃之边缘,步利设登时便急红了眼,也不管身边将士的死活,拼命地嘶吼着,试图稳住己方之阵脚,只可惜不过是在做无用功罢了,一群毫无组织的乱兵就算人数再多,也不会有甚战斗力可言,哪能挡得住文仲明所部的凶悍突击,脆败乃是毋庸置疑之结果。
“跟我来,向右前方突击,杀贼,杀贼,杀贼!”
步利设的狂吼乱嚷没能止住突厥军的溃败之势,反倒是惹来了文仲明的注意,这一见被一大群手持火把簇拥在正中的步利设一身的精美盔甲,明显就是突厥军中的贵人,文仲明登时便来了精神,先是连出数枪,挑杀了两名冲上前来截击的突厥乱兵,而后一摆长马槊,厉声断喝了一嗓子,率部便往步利设所在之处冲杀了过去。
“哎呀,撤,快撤!”
步利设之所以能担当这支突厥骑军的主将,并非其武略过人之故,仅仅只是因他是处罗可汗最宠信的弟弟罢了,就其能力而论,虽也算是略通军务,却远远谈不上能征善战,至于本身的武艺更是寻常得很,这一见文仲明如狼似虎般地冲杀而来,登时便慌了神,再一听己方左翼似乎已然彻底崩溃了去,哪敢再多逗留,惊呼了一声,紧着便拧转马,疯狂地顺着来路狂逃了去。
“追上去,杀光贼子!”
“给我追!”
……
饶是突厥骑军已是大败而逃了去,可无论是秦琼还是文仲明,都不曾有见好就收之想法,几乎同时下达了追杀令,没旁的,概因二将都很清楚突厥骑军的尿性,别看此番突厥骑军于夜战之际大败亏输,可因着骑兵的机动能力强之故,实际上却并未死伤多少将士,倘若给其留下喘息之机,很快便又会卷土重来,到那时,敌众我寡之下,战事的胜负可就真不好说了,正因为此,合兵一道的两路华军骑兵不依不饶地衔尾直追着。
追杀复追杀,杀得兴起的华军将士们不断地剿杀着掉了队的突厥乱兵,这一追便追到了天亮时分,这才因着战马已然疲惫而不得不停下了追击的脚步,而到了此时,突厥十万大军早已分成数百股,四散着逃得个无影无踪了去,华军便是想追,也自都无从追起了,只能就此打马向朔州方向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