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
饶是肖铁明的惨嚎之声凄厉无比,然则罗士信根本不为所动,双臂一摆,便已将肖铁明挑离了马背,扎手扎脚地在空中横飞出了十数丈,而后又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可怜肖铁明连着挣扎了几下,都没能将身子抬离地面,一大口污血便已狂喷而出,手脚胡乱地搐动了几下,眼白一翻,便已就此了了账。
“还有敢战的么?”
挑杀了肖铁明之后,罗士信并未就此回归本阵,而是就这么耀武扬威地屹立在两军阵前,声如雷震般地咆哮着,那等凶恶之状一出,顿时便令幽州军将士们忍不住策马向后缩了去。
“贼子休狂,看本王杀你!”
见得己方将士军心士气全无,罗艺便知若不能正面击败罗士信,己方这么点兵马根本不可能杀穿华军的阻截,可要他就这么下马投降么,那也断不可能,无奈之下,也只能是深吸了口大气,纵马向罗士信冲了过去。
“来得好,给死罢!”
见得罗艺纵马冲来,罗士信不惊反喜,但见其冷笑着断喝了一嗓子,双脚一夹马腹,便已若奔雷般向罗艺迎了过去。
“杀!”
“啊哈!”
……
二罗都是战阵经验极其丰富之辈,自然不会犯了小觑对方之错误,待得两马将将相交之际,二将几乎同时断喝了一嗓子,各自挥出了手中的长马槊。
“铛!”
二将显然都有心试探一下对方的力量,第一个照面的对冲之时,双方都不曾玩甚花活,双枪毫无花俏地便撞击在了一起,只听一声巨响过后,两柄长马槊都被震得反弹了开去,不仅如此,二将的身体也自都被震得一歪,都失去了再度出手之可能,场面上赫然是平手之势,谁也不曾占到丝毫的便宜。
“哈哈……好个罗艺老儿,不错,有嚼头,再来,再来!”
罗士信纵横沙场如此多年,也就只有张摩一人能跟其大战百余回合不分胜负,余下诸如尉迟恭、程咬金等,都无法令其尽兴一战,而今一见罗艺的力量竟然能跟自己相抗衡,登时便见猎心喜了,哈哈大笑着在战场外侧一拧马,再度向罗艺冲杀了过去。
“本王怕你不成,再来!”
既已无路可逃,罗艺倒也看开了,此际再无患得患失之心思,有的只是要阵斩罗士信之雄心,这一见罗士信调头回杀,自是毫不示弱,同样一拧马,咆哮着便策马向罗士信迎了过去。
杀,再杀,二罗都是槊法名家,力量也自相差无几,一场恶战自是难免,但见二将往来冲杀间,各式奇招迭出,旁的战将难以施展得出来的槊法三大名招,到了二将的手中,信手便可耍出,针锋相对间,可谓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接连大战了五十余回合,依旧难分高下,直看得两军将士眼花缭乱,喝彩声始终没见个消停……
“尉迟老哥,可要帮忙么?”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不说二罗大战个不休,却说苏定方率部将拦截下来的千余幽州军骑兵绞杀一空之后,马不停蹄地挥军便赶到了尉迟恭所在的战场上,紧着指挥着众将士彻底歼灭了胆敢顽抗的幽州军残部,再一看尉迟恭还在与罗明缠斗个不休,手不禁便有些痒了,这便策马赶到了近旁,扬声招呼了一嗓子。
“滚一边去!”
大战了近六十回合下来,尉迟恭已然彻底压制住了罗明,直杀得其只有招架之力而无反手之能,眼瞅着再有个十数招便能阵斩罗明,又怎肯让苏定方抢了功劳去,这一见苏定方贱笑兮兮地要凑将过来,登时便怒了,一边毫不客气地呵斥着,一边手上加劲,疯狂地攻杀着,狠招迭出不已。
“噗嗤!”
可怜罗明本就已是在苦苦支撑了的,哪经得起尉迟恭这般凶悍之狂攻,一个疏忽之下,腿上便已中了一枪,直疼得泪水狂淌不已。
“下去罢!”
打铁自然须得趁热,这么个道理,尉迟恭自不会不懂,这一见罗明的枪法已然散乱,又哪有甚客气可言,但见尉迟恭连出了数枪,荡开了罗明的枪势,紧接着,一声咆哮之下,手中的长马槊便已若奔雷般地刺穿了罗明的胸膛,双臂用力一摆,便即将罗明挑上了半空。
“啊……”
一阵剧痛袭来,罗明忍不住便惨嚎了起来,只是喊声未消,人便已重重地撞在了地上,其魁梧的身子在尘埃间翻滚了几下,便即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