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上岸,都上岸!”
眼瞅着水寨已然没救了,雷世猛第一时间便逃下了了望塔,一边疯狂地向岸边冲,一边声嘶力竭地呼喝着,实际上,用不着他来下令,机灵一点的南梁水师将士们早已登岸鼠窜了去。
“停止炮击,收兵回营!”
将南梁水寨反复地犁了两遍之后,偌大的水寨早已烧成了个大火把,一见及此,赵戈自是不打算再浪费炮弹了,一声令下之后,便即率部向东岸撤了回去,仅此一战而已,规模浩大的南梁襄阳水师主力便已不复存在,残存的几支原本在上下游布防的分舰队一得知主力全军覆灭之消息,根本不敢在在汉江上多呆,连夜便全都撤进了长江,就此将汉江天险拱手让给了华军……
随着南梁水师的全面溃败,汉江完全落入了华军的掌控之中,八月初五,也就是双方水师大决战的次日,华军水师主力再度出动,掩护工兵部队开始了搭建浮桥的工作,经两日之努力,六座浮桥全面竣工,八月初八,华军三十五万主力大军开始渡河,并在襄阳城西北六里开外处安下了大营,但并未急着兵攻打。
在见识过了火炮之威后,面对着帝国的大军压境,雷世猛深感无力招架,一边收缩各处兵力,死守襄阳城,一边紧急派出使者向萧铣告急,接到急报后,萧铣为之震惊不已,赶忙将原本屯于江陵用于策应各方的三万大军紧急调往了襄阳,以求能将华军阻挡在襄阳城外。
襄阳城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早在春秋初期便已建城,其后一千五百余年来,历朝历代都没少对襄阳城加以扩建及加固,至隋末时,城墙周长已达近十五里,高八丈上下,以襄水为护城河,最宽处赫然有着两百五十米之多,最窄处也有着一百八十米之宽,设有六座城门,分别是大北门、小北门、长门、东门、西门和南门,另在西北角还有着名为“夫人城”的小城之存在,以防御襄阳唯一没有护城河掩护的西面。
自瑞明三年起,为防御帝国之攻击,萧铣又下令在城西南三里开外的九宫山加建了军事堡垒三座,呈品字形排列,最大的一座位于九宫山的山顶,可屯兵五千之众,另两座稍小,位于山腰,皆可屯兵两千有余,三座堡垒皆以青石垒成,城墙高达十丈上下,多设箭塔,易守难攻,与襄阳城呈犄角之势。
襄阳自古便号称为“铁打的襄阳城”,自然不是没有道理的,面对如此完善的城防工事,哪怕华军的战斗力强悍无比,又有着火炮这等利器之助阵,可要想短时间拿下这等坚城,显然没半点的可能性,而这也正是南梁敢于在襄阳跟强大的华军展开对峙的底气之所在。
“呜,呜呜,呜呜……”
襄阳城是不好攻,可对于华军来说,再不好攻也必须攻,否则的话,很难保证将麋集在襄阳的二十几万南梁军拖住,正因为此,在修整了两日之后,华军终于开始了行动,八月十一日辰时正牌,随着一阵凄厉的号角声暴然响起中,就见华军大营两扇营门已轰然洞开,旋即,秦琼与陈明振分统步骑四万人马开出了大营,一路向九宫山迤逦行了去,紧接着,徐世勣率八万兵马也自出了大营,一路向襄阳城西门逼了过去,紧随其后则的是尉迟恭与苏定方两路各三万大军,绕城杀向了东门与大北门。
“报,禀王爷,贼军大举出营,兵分四路而进,个中一路兵马行向了九宫山,统军贼将为秦琼,领步军两万五千、骑军五千;另有一路兵力八万,贼将徐世勣,正向我襄阳城西门而来,更有贼将尉迟恭、苏定方各率步军两万、骑军一万,正自绕城向东、北而行。”
华军这等大动作一出,城头上值守的南梁军将士立马便被惊动了,告急的号角声骤然大响间,自有一名轮值偏将紧着便赶到了城守府,将敌情报到了雷世猛处。
“传令下去:各部谨守城墙、营垒,没有本王之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击,违令者,杀无赦!”
这一听华军兵分四路大举出击,摆明了是要先剪除己方外围之据点,雷世猛的眉头当即便皱紧了起来,但却并不打算出城与华军野战,没旁的,概因他很清楚南梁步骑的战斗力与华军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强行出击的后果只有一个,那便是自讨没趣,正因为此,雷世猛毫不犹豫地便下达了死守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