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九歌捂着肚子,喘着气说:“这孩子怎么这样不听话,居然踢我,怎也不让自己的娘亲好生喝口茶?”
那老板一愣,连忙说:“客官别急,小的再给您盛一碗!”
“不麻烦你了老板。”百里九歌站起身来,捂着肚子说:“这孩儿不听话,这会儿一直踢我呢,我回去休息休息。”从衣兜里掏出点碎银,放在桌上,接着便挺着肚子赶紧走了。
直到走得远了,才松了口气。百里九歌不敢停下来休息,一路回到了客栈之中。
想着墨漓可能还在睡觉,百里九歌放低了脚步,小心的推开了门,不想榻上空空,倒是御风正往门边走。
见百里九歌进来,御风道:“世子妃,马车修好了,属下正准备去寻您。”
“先给我点水喝。”百里九歌这会儿真是渴得不行,见御风给她准备了水,赶紧掏出一枚养胎的药丸,就着水喝下。
“墨漓人呢?”问话的同时,百里九歌忽然看见,卧榻的枕上沾了一块黑红。
是血迹!
她连忙奔到榻边,拽起枕头一看,真是块血迹,且看颜色是沾上去没多久的。
是墨漓又咳血了吗?
百里九歌道:“墨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他到哪里去了?御风你快说实话!”
御风绷着张冰块脸,拱手答:“世子殿下去山中探路,稍后探到适合马车行走的路,便会回来。世子妃,您稍作休息,耐心等待即可。”
是这样吗?百里九歌想了想,墨漓那么厉害,想来也不会出什么事,何况御风不还淡定的站在这里吗?
只是……
思及在街上生的种种,百里九歌问:“御风,你去修马车的时候有没有遇到什么不合常理的事情?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觉得这镇里人有点怪。”
御风的眼底闪过一丝狐疑,他说:“属下找遍全镇才找到一家木匠店,找寻间所有街道都走过了,属下现两点奇怪之处。”
“你也现了镇里没有老人和孩子对吧?”百里九歌问。
御风道:“是,这是其一。其二便是,镇上无一家寿店。”
“没有寿店?这镇子里的人都不丧的吗?不做寿衣不做棺材,孝服不要,也不烧纸……”
御风眼神一沉,当机立断道:“世子妃,属下以为,这座镇很可能是……”
“是什么?”
“我们现在立刻收拾东西离开,去山中会合世子殿下,属下在路上会与世子妃慢说。”
“现在就走?”百里九歌想了想,道:“我知道了,我也觉得这地方不宜久留。刚才我在茶棚里喝茶,老板还给我端一碗迷魂汤过来,幸亏那药味我知道才没上当。”
两人说罢,立刻将东西整合好。御风推开房门,朝着一楼望了望,见一楼热闹的很,人们都已经准备要吃晚饭了,不断有客人到来,账房和跑堂都忙得不可开交。
御风默默回到房中,将门关好,低声道:“世子妃,这座客栈想必也有问题,我们不能从正门走,只能从窗户跳到后院,悄悄离开。”
百里九歌将窗户轻开一道窄缝,朝下望去,下面正是客栈的后院,后院大门此刻是锁着的,那锁是普通铜锁,以御风的武功应该能将其打碎。
只是……
“我们的马车要怎么办?我们拖着马车走,速度上不去,要是这客栈里也有问题,不是会惊动他们吗?”
御风沉默须臾,定定道:“弃车保帅。”
百里九歌明白御风的意思,看来,他们辛苦奔波到此修缮好的马车,最终也只能被扔在这里了。
确认院中无人后,御风推开窗,轻轻跳下,百里九歌接踵而至,御风扶好她。
两人片刻不耽搁,百里九歌来到马车前,手间刀子一砍,两匹马身后的拉车绳被砍断了。而御风潜到院门处,谨慎观察四周后,出掌将门锁毁掉,推开院门。
没过多久,两匹马从后院中飞驰而出。百里九歌和御风沿着进镇的路,火速撤离,朝山道那边策马而去……
随着时间的流逝,夜色渐渐笼罩在头顶,月轮湛亮,在黑漆漆的山峦轮廓上,洒了些清透的霜色。
借着月光,百里九歌看见了山路边,墨漓用指力刻下的昙花标记。她心知墨漓的谨慎周全,他入山林,定是要留记号,既是给他们看,也是为他自己标明路线。
一路上,御风为百里九歌说明了方才的事。
“世子妃,此镇名为善仁镇,归郦城知州管辖。”
百里九歌喃喃:“善仁镇……郦城知州……”
御风道:“但属下以为,如今的善仁镇,已不是原本的善仁镇。”
“什么意思?”
“属下只是感觉,那些镇民不似真正的镇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