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期期临走的时候,还是又给余肆留下了一点精血,顾北执来找他的时候,他刚刚炼制出一炉新的丹药。
顾北执开门见山的道:“我想知道那丹药,究竟是用什么炼制而成的。”
因为樊期期的缘故,余肆其实是不太待见顾北执的,他抬了抬眼皮,然后道:“我答应过家主,不会说出去的,我这个人从来说到做到。”
顾北执把那个丹药瓶子拿在手里把玩:“既然你不愿说,那我也不强求,只是我再也不会服用这个丹药了,我这个人也从来是说到做到的。”
他随手将手里的瓶子丢了出去,余肆当时就急得纵身上前,一把捞过瓶子,恨不得一脚踹在顾北执身上:“她付出了那么多……那么多心血才换来的东西,你就如此随意丢弃吗?我要是樊期期我就打死你这小瘪犊子!”
“所以告诉我,到底是什么。”顾北执眼神阴沉沉的:“我想知道。”
余肆目光复杂,他不停的告诉自己,不是我要告诉顾北执的,是他逼我的,所以我才不得不告诉他。
其实他内心深处也是想让顾北执知道樊期期到底做出了多大的牺牲,多大的付出。
于是余肆冷着脸道:“好,你不是想知道吗?那我就告诉你,是精血,樊期期的精血,满意了吧?”
顾北执只觉得脑海当中一片空白,身体都控制不住的在颤抖,所有修道者都知道,精血对于修道者而言,到底有多重要。
他声音沙哑的道:“多少……精血……”
“就你刚刚要丢出去的这一瓶丹药,便需要十数滴精血。”余肆默默的把丹药塞回他的手里:“别辜负了樊期期。”
别以为十数滴精血听起来好像不多的样子,以余肆如今的修为,失去一滴精血,就得休养三五个月,才能保证不会修为倒退,或者对身体产生其他方面的影响。
顾北执死死的握着手里的丹药瓶子,猛然抬起头:“她去了哪里!”
顾北执这些年服用的丹药数量,数都数不清了,她的身体到底亏损到了什么地步?知道了真相的顾北执,怎么还能容许她拖着如此疲惫的身体,在外面冒险!
余肆又犹豫了……
樊期期抵达无尽深渊的时候,没有立刻下去,她先是检查了一下自己早就准备好的东西,确定没有问题之后,才从无尽深渊的顶上一跃而下。
她来之前早就把有关于无尽深渊的资料给看了一遍,无尽深渊深不见底,而且在落下去的时候,是没有办法运用灵力的,只有到了深渊最底部,才可以动用灵力。
但不管实力怎样强劲的人,到了无尽深渊底下,都会受到一定的限制,实力挥不出十之三四。
如果是以前的樊期期,以她的身体强度,就算是自由落体到深渊底下,也最多受点小伤罢了,但是现在不行,她的身体已经很脆弱了。
所以樊期期找工匠制作了一个简易版本的降落伞。
她从深渊顶部一跃而下,然后迅速的打开了降落伞,慢慢的飘了下去。
整个深渊里,都弥漫着一股灰白色的雾气,在这股灰白色的雾气里面,灵力就像是结了冰一样,根本无法运转。
樊期期飘了很久,才慢慢的落在了地上。
在她头顶十几米的地方,就已经看不到那种灰白色的雾气了,而简易版的降落伞,已经被那种诡异的雾气浸透了,到最后的时候根本就产生不了多少阻力了。
还好樊期期已经可以运转灵力,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
脚底下是不知道积攒了多少年的枯叶,如果是个普通人过来,踩上一脚,可能会直接陷到腰部。
而樊期期却如同水上漂一样,轻轻地踩在叶子上,嗅着那股浓郁的腐烂气息,慢慢的往前走。
整个深渊底部一片黑暗,明明作为修道者,尤其是她这样的强者,白天黑夜对她的视力产生不了任何的影响才对,可是在这无尽深渊底下。
樊期期根本什么都看不见。
她慢吞吞的往前走,走了几步之后,就停下了脚步:“既然来了,又在暗处做什么呢?”
许久,有轻微的脚步声,从她的身后、左边、右边,陆陆续续的响了起来。
樊期期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叹息:“我本来不愿意这样做,但是选择权都交到了你的手上,是你自己选的,我能有什么办法?”
“御南峰。”樊期期很淡定:“别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好吗?从一开始你追求我,为的就是樊家吧?”
御南峰叹息一声:“别这样说,我以为我们两个之间还可以讲点感情。”
“有什么感情可讲。”樊期期轻笑一声:“现没有办法通过追求我来得到樊家,所以气急败坏,利用我想找到凤髓的事暗算我,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想跟我讲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