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鞋底很干净,乌篷船上没有半点湿处,你看李淳鱼死的地方,这里的湿泥地,经过的脚上都沾着湿泥,你我现在的脚底都沾了湿泥,所以不是她。非但杀人的不是她,凶手也不曾坐她的船离开过,不用在这个船娘的身上浪费时间了。”李修缘道,“看看李淳鱼是怎么死的。”
“看起来似乎没有任何的外伤。”扁问同秦越人早已低头检查了一遍,“不说没有外伤了,连擦伤都没有一点。”
“难道是中毒?”尹子奇道,惊异不已。
“不知道,不过查查就知道了。”秦越人说着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一包金针,正要动手却被人叫住了。
“秦越人,且慢。”
是李修缘开口了。
秦越人动作一滞,不解的看着他:“大天师,怎么了?”
“那个船娘不是杀人的人,但不代表旁人没有可能。可能是外人,也有可能是我们这些人。”李修缘道。
秦越人目露不满:“我与李淳鱼无冤无仇,怎会杀他?”
“杀人不一定需要理由,我只知道每个人都有可能是杀人的人。”李修缘脸上的神色未变。
“那你准备怎么样?”这次出声的是天师廖易,他冷笑了一声,“准备把我们都抓起来么?”
李修缘起身:“今日能查多少是多少,查到凶手便让李淳鱼死个明白,查不到就算了。过了今日,我阴阳司还当齐心协力为陛下办事。”
这话一出,周围便是一静。既然有了这个时限,不少人便松了一口气,方才,他们当真是怕李修缘说出不查出原因不罢休的话来,说句难听的,人死都死了,还能如何?若长久纠结于此事,那才叫真的累。而且拖的越久越累。
“那先要看李淳鱼是怎么死的。”秦越人并未收起手里的金针,“没有外伤,我唯一想到的便是中毒,到底是不是中毒,扎一针就知道了。”
李修缘抬眼:“孙公怎么看?”
这里论符医,资格最老的就是天师药王孙思景了。孙思景笑了起来,蹲下身,将李淳鱼的尸体翻了过来,众人却见李淳鱼脖颈处并无一点外伤。
孙思景伸手摸了摸,脸色微变。而后伸手一掐一挤,众人却见一根银针从李淳鱼的后颈皮下慢慢被抽了出来,寸许来长,当抽出银针的那一刹那,李淳鱼的血从针孔中渗了出来,这就是他身上唯一的伤口。
“李淳鱼就是这么死的。”孙思景手里寸许来长的银针出现在众人眼前。
“相爷。”有人在外敲了敲门,听到里头程厉盛的应声,才走了进去,关上房门,走到程厉盛身边低身说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