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又冷又粘的物体,在姬乘风脖子的右侧轻轻舔了一下,让姬乘风整个脊梁柱都升起一股寒意。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一条……舌头。他誓,如果他能动手的话,他一定会把这条舌头拔下来,剁成肉酱!
心里的念头还没转完,两片冰冷的嘴唇又凑了上来,那种湿寒的感觉,冷冰冰的气息,让姬乘风身上的鸡皮疙瘩瞬间炸起。他已经感觉到锋利的牙齿轻轻抵住了自己的血管,那条又冷又黏的舌头还在轻轻舔舐,像一块冰在慢慢磨着脖子,似乎并不急于下口。
在这一刻,姬乘风多么希望自己快一点被吊死,也好过被这来历不明的鬼东西咬死!
心里正恨得翻江倒海,远处突然“嗒”的一声,亮起一朵火苗,似乎是有人用打火机点燃了一支蜡烛。
“是师父,一定是师父!”姬乘风大喜,想要出声求救,奈何半点声音也不出来。眼见师父举着蜡烛四处走动寻找他,嘴里还在叫着他的名字,姬乘风急得差点晕过去。
那白面红裙的壁画女似乎对火光颇为忌惮,也就不再磨蹭,张开猩红的嘴唇,对着姬乘风的脖子狠狠咬下。
姬乘风哪有那么容易就范,虽然被勒住脖子吊在半空身上使不出力气,仍是死命扭动身子不断挣扎,不让那壁画女咬对地方。只是这一番挣扎也让脖子上的红绫越勒越紧,头脑中缺氧的感觉越明显,眩晕一阵阵袭来,眼前一片模糊,连舌头都不自觉的伸了出来。
挣扎中也不知怎么一只鞋子掉了下来,“啪”的一声,在寂静的地宫之中显得格外响亮。这声音立马吸引了关山的注意力,可惜蜡烛光不能及远,他忙取出手电照了过来。
壁画女也知机不可失,两条冷冰冰的手臂死死掰住姬乘风的脑袋,张嘴便咬。
眼看着壁画女白森森的牙齿就要咬在姬乘风的脖子上,突然,半空里一道黑光闪过,“唰”,吊住姬乘风的红绫顿时被割断,姬乘风嗖的坠落在地。只是他被吊的时间久了,身上的力气一时半会还无法恢复,加上头脑晕眩,想要举起双手推开那搂住自己脑袋的壁画女,却是怎么也举不起来。
壁画女在他耳边冷冰冰地笑了两声,再次咬下。斜刺里又是一道白光射来,如同破屋顶上漏下的阳光,刚好照在壁画女侧脸上。壁画女惨叫一声,脸上升起丝丝烟雾,臭不可闻。
被这股臭味一呛,姬乘风猛咳几声,身上终于恢复了几分力气,掰开壁画女手臂,滚出了裹住自己的红布。一眼便看到师父正左手掐“伏魔印”,右手举着那面古意盎然的铜镜死死照着壁画女。壁画女被困在铜镜射出的白光中凄声哀嚎,身上黑烟阵阵,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逃脱。
姬乘风活动了一下身子,抬脚便对着壁画女那张恶心的脸上踩去。关山喝道:“这样灭不了她!快去取剑!”说着眼睛往墓墙上一瞟。
姬乘风捡起手电往师父目光指示的方向一照,果然见墓墙上插着一把乌黑的短剑。看来刚才师父就是用这把剑斩断了吊住自己的红绫。他纵身而起,将短剑拔出,问师父:“怎么用?”
关山道:“插其眉心!”
姬乘风应了一声,也不管那壁画女如何哀哭,一剑便插了下去。关山法诀一引,剑身红光大盛,如同烧红的铁水一般不断涌入壁画女的头颅。壁画女惨叫连连,声音渐弱,片刻之后,终于不再动弹,慢慢化为一滩粘稠的血水,腥臭难闻。
姬乘风捂着鼻子正待退开,那壁画女头下面突然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黑影,往地宫深处急蹿。姬乘风吓了一跳,忙往后退了几步。关山反应极快,随手掏出一枚铁莲子打了过去。
那黑影灵活无比,速度又非常快,一晃便避开了铁莲子,蹿入黑暗之中,眼看是追不上了。
“可惜,可惜……”关山连连顿足。
姬乘风惊魂未定的问道:“师父,那是什么?”
关山摇头道:“我也没看清,反正不是好东西,搞不好这女尸就是被它操纵的。”
姬乘风眼睛从那滩血水里扫过,突然看到一堆黑糊糊的东西,不像是头。他咦了一声,拿短剑拨弄了几下,现那竟然是一根根牙签般粗细的针状物,上面似乎还有些十分精细的花纹。由于那些针太细,他一时也看不清楚上面雕刻的是什么,直觉应该是某种秘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