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乘风摇了摇头道:“风水堪舆一道我也不是很懂,这个我也解释不了,应该是与天象有关。”顿了顿又道:“秦始皇本就是一个行事乖僻的人,他在历史上的很多做法都让人无法理解。许多历史悬案,恐怕只有进入他的地宫才能解开了。”
老四指着墓道一头道:“那边的墓道怎么堵住了?”
木流花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整条墓道都被塞满了巨大的长条石,就像是层层垒起的巨大木方,便解释道:“那是塞条石,是在封墓的时候塞进来的,用意就是堵塞墓道。这种方式在历代墓葬中是很常见的一种防盗手段。”
老四嘿嘿一笑:“这个怕是没什么用吧?就这么塞着,还不照样挖进来?”
木流花道:“那你就看错了。你仔细瞅瞅,这些条石跟搭积木似的,都是错落堆砌的。只要动了其中一块,上面的全都会塌陷下来,在这种情况下,根本无法形成洞道。想搬动这些石块也不可能,每一块都是几十吨重呢!别看这法子瞧着笨,防盗效果可好得很,比整面的石墙都管用!”
老四一看,还真是这样,赞道:“算我走眼了!听你这么一说,这的确是大巧若拙,大智若愚,了不起!”
姬乘风道:“我上前头查看过了,有翻板陷坑,过不去,但我估计前面就是中羡门。也就是说,塞条石那头就是墓道的外羡门,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外羡门之后就是中羡门,这完全合乎陵制呀,有什么好奇怪的?”木流花没太明白姬乘风的意思。老四根本不懂这些,也是一脸茫然的瞧着姬乘风。
“咳——”姬乘风咳了一声,道:“你没懂我的意思。你想想,那些盗墓贼怎么就能刚好把盗洞打在一个这么好的地方?恰好绕过了外羡门和塞条石?要知道外羡门、金刚墙和塞条石可是最难突破的。”
木流花嗯了一声:“这事儿的确准得有点邪乎,他们好像把这墓吃得死死的。”
姬乘风一拍手道:“对了,我就是这个意思!要说他们打一条几公里长的盗洞准确的切入封土堆,又准确的切入墓道,这我都相信他们凭着现在先进的地球物探技术和精准的定位系统能做到。可他们对墓道里面的情况也了如指掌,不偏不倚的绕过最难最危险的地方,这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
木流花斟酌道:“从理论上来说,有地球物探技术的支持,这些也是能做到的。听说美国有一种探测器,能向地下一千米射高频声波,通过声波的反射就能准确探测地下空间,然后在电脑上建模,所有情况一览无余。”
姬乘风道:“好吧,就算是这样,但有一点你还不知道,这整条墓道是真正的杀机四伏,唯独咱们脚下这一小段是安全的,这些机关总不是物探技术能够探测到的吧?而盗洞,偏偏就是从这儿下来的,你如果把这归结成运气,那这运气就太逆天了!”
停了一下,又道:“况且,盗洞和墓道有老长一段是贴着并行的,按照省时省力的原则,这是不应该的。也就是说,他们在这里打这个垂直盗洞,都是事先有着精确计划的。”
老四听到这儿总算是听出了点眉目,说道:“这跟咱们有什么关系?说不定人家有秦始皇陵的地宫结构图呢!”
木流花也道:“就是,你又不是来破案的,老琢磨这些干什么?”
姬乘风想不到他俩会是这个反应,这才明白以他俩对这件事情的了解程度,很多事情跟他们说不着,嘿嘿一笑,适时打住了这个话题。
木流花道:“我倒是奇怪,据说当年下葬完毕,封闭地宫的时候,为怕地宫秘密泄露,秦二世胡亥下令将所有参与建陵的工匠都封死在中羡门到外羡门之间的墓道里了,无一生还。司马迁在《史记》上也有明确的记载:‘大事毕,已臧,闭中羡,下外羡门,尽闭工匠臧者,无复出者。’这里怎么没见到他们的尸骸呢?”
姬乘风笑道:“当权者可不是傻瓜,就算要把工匠封在墓道里,也肯定是封在塞条石和外羡门之间呀,这样他们就不能因为一时愤怒而进入墓室大肆破坏了,这些塞条石刚好阻住了他们,只能活活的饿死或是窒息死。”
木流花轻轻一拍脑袋道:“也对!看来这些塞条石还不仅仅是用于防盗的。这样也好,免得让我看到那些死人。”突然叹了口气,“清人钱锴作《始皇陵咏》诗感叹:‘叩之空空但铜漆,复设机弩如警雷。骨枯何待工匠泄,羡门一闭万鬼哀。’说得可真有道理。”
她本就对这些没什么兴趣,喟叹了几句,注意力很快就被墓道两侧的巨型浮雕吸引了过去,举着手电便去查看。姬乘风自顾整理装备,把可能用得着的东西都翻出来放到背包上层,也没去注意她的举动。待到现之时,木流花已经往墓道深处走了七八步,姬乘风大惊,叫道:“别过去!”
但是为时已晚,就见地板一翻,木流花惊呼一声,整个人猛地往下坠去!
姬乘风九宫归虚步随心而,瞬时化为一道残影往木流花疾闪而去。人未至,身子已经往前猛扑而出,右手闪电般伸入陷坑,堪堪抓住木流花的手臂!
但木流花下坠之势太快,加上她本身的重力和姬乘风往前急冲的惯性,地面上又没有可以借力的地方,一时之间根本止不住势子,两人一起往陷坑中滑去。
就在危急之际,老四也扑了过来,死死抱住了姬乘风的双脚,两个人的重量加在一起,这才止住了木流花继续往下坠落。
然而危机并未解除。三人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陷坑之中又传来一阵令人心寒的机括传动之声,姬乘风在藏龙谷术士墓中经历过类似的陷坑,一听就知道这是暗箭要射的声音,顿时惊得浑身的血管都暴了起来,手臂猛一用力,将木流花甩出了陷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