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您老人家干嘛去这是?”佳颍看着奶奶。
“我和你一起接苏和回家,快点走吧。”奶奶说完催着佳颍开车。
“喂,奶奶,我问你个问题,你认真回答我。当然,你还不许打我。”佳颍神秘的笑着看着奶奶,动车子。
“问吧。”奶奶好说话的看着前方。
“那个,苏和,是不是我爸和他妈的儿子。”佳颍用陈述语气说完,做好英勇就义的准备。
“臭丫头,你说什么呢!苏和是苏和他爸的儿子!和你爸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不说我还不来气,你打算什么时候见你爸!一个两个的都不让人省心!”奶奶果然炸毛了。
“不是……我这不是好奇嘛,您看您对苏和,那可比对我上心多了啊。”佳颍酸溜溜的说,把奶奶听乐了。
“你个小气的丫头,我这不是看苏和不容易吗。他妈这个职业,注定不能好好照顾他,我就搭把手。他刚出事的那两年,他妈情况也很糟,我就和他娘俩熬,那几年你也在外面上大学,我正好孤家寡人一个,也不知道是我陪他们呢,还是他们陪我呢。”奶奶年纪大了,却不像其他老太太那么唠叨,这些话佳颍还是第一次听,原来奶奶这些年一个人过,还是寂寞的,想到这里,佳颍心里酸酸的。
“奶奶,以后我陪着你,我不走了,就留下来找工作怎么样?”佳颍问。
“得了,奶奶可不指望享你爷俩的清福,你们爱干嘛干嘛吧。”奶奶无奈叹气。
“放心吧,奶奶,我不会像他那样不忠不孝的。”佳颍实在是不愿意提起父亲,立刻转移话题,“苏和的聋哑是先天的吗?”
“什么先天的,好好地一个孩子,一晚上功夫就听不见了。”奶奶的声音里充满了难过,让佳颍听得心脏揪的生疼。
“那生了什么?”佳颍急问。
“你高三那年,不是一直不回家吗,苏和上大一,在省外挺有名的一个大学,名字我没印象了。那天我和他妈接到电话赶过去的时候他就受伤了,听说是学校附近的工厂生爆炸,他正好路过,进去救人被二次爆破刺伤了。”
“震聋不是可以修复吗?”佳颍追问。
“你倒还挺内行,是啊,可是他身体底子不好,当天夜里就高烧,心脏病作了,耳朵炎病变了。”奶奶声音很沉,“当时我也没办法保住他的耳朵了,先保住命要紧。他妈妈当时还算坚强,强撑着和我给他做了第一次手术。命保住了,反反复复的病情,最终还是彻底失去了听力,声带也烧坏了,他妈为了这个最终还是倒下了。身体就是那会儿垮掉的。”佳颍听到这,突然想到了自己,心里一阵难受,一抬头,看到迎面而来的红色小轿车,急忙一打方向盘踩了刹车。
“我的天啊,还好车上坐的不是苏和,不然肯定又被你折腾回医院了。”奶奶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让佳颍吓得六神无主的心终于归位。
“奶奶,您没事吧?”佳颍着急的问道。
“没事没事,我命大着呢,放心开吧。”在医院这个风波场上打拼了几十年的老兵,怎么可能胆小呢。
佳颍平静了半晌才踩油门重新启动车子,一路小心的开向医院。
苏和和靳远早已把东西收拾妥当等在大厅了,一看到奶奶也来了,靳远急急忙忙迎上去,恭敬的喊了一声“王医生”,那态度,佳颍看着乐得不行。
再回去,佳颍想开车,却被奶奶制止了,硬要靳远请假送他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