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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第七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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订阅比例不足, 显示防盗章, 欢迎来晋`江文学城阅读正版~于是,温千树非常知趣地把沾在他肩侧的一根长捡了回来。

纤白的手从眼前一晃而过,霍寒疑惑看过去时,她也看着他, 细指勾着黑, 缠了一圈又一圈,他意识到那是什么, 表情有些不自然。

温千树倒是心情好了点, 推开门准备下车。

爬山地的车, 底盘大都很高,她估摸错高度,人差点往外栽, 一只有力的大手迅速将她拉了回来。

扣着她小臂的手, 指节修长, 触感温热而粗糙,似有薄茧,如果不是常年使用某种枪械,应该不会在那个地方留下痕迹。

他松开手, 她轻声说,“谢谢。”

霍寒没有说什么,他的眼神像在看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淡得几乎看不出一丝往日情分。

“再见。”

温千树朝他挥挥手。

她一身黑裙, 映着午后阳光, 肌肤白得晃眼,等霍寒的视线再次清晰时,那道纤细身影已经晃入了小街的人群中。

“寒哥,”小年轻盛千粥笑嘻嘻从后头凑过来,打趣道,“人都走远了,眼神直勾勾的,还看什么呢?”

他想起车上那一幕,“你们以前认识吗?”

霍寒淡淡看过去一眼,“车费收了吗?”

“寒哥你这思想觉悟怎么低成这样呢?”盛千粥耸耸肩,“人家美女搭个顺风车,竟然还要收费!”

无声追了一句:活该你现在还是单身!

霍寒摸到耳朵上的烟,咬到嘴里,盛千粥便知道他烟瘾犯了,习惯性去裤兜里摸打火机。

这段时间霍寒戒烟,打火机一直是他在保管。

这一摸就顺带摸出了张崭新的一百块。

“我去!”盛千粥差点跳起来,“她什么时候塞我兜里的?”他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这是在变魔术吗?

霍寒拿过打火机,低头去凑火,眯眼吐了一个烟圈,“走了。”

他们还有正事要办。

那边,温千树却在街角闲逛着打时间。

兰溪镇是个千年古镇,当地政府保护得好,没有被过度开,随处可见一派古色古香,镇上的人临河而居,大都是高低错落的木屋,院前屋后,绿树掩映,河水悠悠。

她穿行过一道道牌坊街,最后坐在桥头休息。

想起在车上的时候,那被压的裙边和他肩上的头,原来一路颠簸,她竟不知觉中靠在他肩上睡着了。

以她对那个男人的了解,如果他真的已经为人夫、为人父,是绝对无法纵容别的女人和自己这般亲密的。

而且……又想到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上面也没有戴戒指,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水声作响,温千树循声看去,一艘小木船缓缓从桥洞里钻了出来,而同她约好见面的人正站在船头。

他穿着正式的西装,打了领带,手里拎着个黑色公文包,整个人看起来和这个清闲的小镇似乎格格不入。

几分钟后,温千树上了船,和他相对而坐,“陈叔叔。”

陈知祥笑容温和,“繁繁,最近过得好吗?”

“有点难受,”温千树轻敲着桌面,“但没有想象中那么伤心。”

这孩子陈知祥从小看着长大,各种小动作背后的含义他自是非常清楚,只是也不点破。

“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来这里。”

她“嗯”一声,有些嘲弄地勾起唇角,像是想说什么,不知怎么又吞了下去。

陈知祥暗地叹息一声,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叠文件,“你父亲生前委托我,在他逝世后,名下所有的动产、不动产,包括……”

他一项一项地讲给她听。

温千树的双手在桌上安静地交叠着。

直到陈知祥第二次提醒:“在这里签个名字。”

她这才抬眸,“他不是很爱那个女人吗?怎么没给她留点东西?”

“这是你爸爸的安排,相信总有他的道理。”

温千树轻吐出一口气,看着那龙飞凤舞的“千敏之”三个字,在另一边写下自己的名字。

父女一场,不过寥寥数笔,便将今生的缘分勾尽。

她放下笔,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两根手指压着推过去,“昨天晚上有人给我送了这个。”

陈知祥展开一看,眉头紧皱,“是你姑姑?”

“应该是。”

“这是恐吓。”陈知祥凭着做律师的直觉问,“报警了吗?”

“这样荒唐的恐吓信,”他又摇头,“警察恐怕不会受理。”

“要不要我帮你找两个保镖。”

“不用,”温千树推开窗,风把她的长吹起来,淡淡的清香弥漫开,“如果她敢要,六年前就把它拿走了。”

陈知祥看着她欲言又止,“总之万事还是小心一些比较好,你爸爸现在又不在了,万一……”

“那也是我的命,陈叔,”她说,“我认。”

此时木船又穿出一个桥头,正值盛夏,烈日当空,光线骤亮,河岸两旁的树香被股股暑热剥开,飘满水面。

船头戴着草帽的老艄公一脚踏在木桩上,轻轻哼着水乡独有的歌谣。

温千树没有再开口,倚窗看向街上,几个男人从深巷里走出来,为的那个身形颀长,白色背心外套了一件黑色衬衫,衣摆收进裤腰,干净利落。

是霍寒。

他正和人说着话,嘴角微扬,看起来似乎心情不错。

跟在他身后的小年轻一脸严肃地四处看,似乎在找什么,随后一行人很快又走进了一条街尾的小巷。

那条小巷通向的地方并不多……

温千树忽然站起身,“陈叔,我有事先走了。”

“去哪里?”陈知祥知道她是临时起意。

“派出所。”

陈知祥刚要说什么,她又说,“我不是去报案,”她把纸重新折好,“只是想去确认一件事。”

“繁繁,不想知道你爸爸最后给你留了什么话吗?”

温千树已经推开小门准备出去,闻言停住脚步,没有回头。

陈知祥并不需要得到她的答案,他一字一句,吐字清晰地告诉她,“你爸爸说,他留给你的每一分钱都是干干净净的。

温千树轻轻地“噢”了一声。

“繁繁,不要恨他。”

当然不恨。

恨一个死去的人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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