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终于落了下来,这一下就是三日。
在马车里的第三日,云离莫名其妙的起了烧。
浑身滚烫,四肢却冰冷的吓人。
云离的病来的太汹涌,玄衣不敢冒险。
加上越下越大的雨,于是便暂缓了行程,将马车停在了距离南翎王城还有三日路程的骊都城。
将云离安顿在客栈内,玄衣便出去找药了。
而原本近乎昏迷在床榻上的云离却忽然睁开了眼睛。
她深深吸了口气,浑身仍是没有力气。
可她不能等了,这是她唯一离开的机会。
若真去了王城,只怕要走,就难了。
不管之前她输的多惨,死的多难看,可她不止死过一次了。
既然还活着,血仇未报,她就不能坐以待毙。
在没有十分的把握,没有周全的计划之前,她不能入南翎王城。
她无颜面对轩辕澜,就让他当自己死了。
她本来就是独身一人来到这个世界,说她自私也罢,说她无情也好。
这一次,就让她为自己活一次。
只是,前身的仇早已入了骨髓,她无法视若无睹。
南翎王,这个仇,她非报不可!
云离墨色的眼底迸出一道凌厉的光。
她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
这烧,是她身上的箭伤未曾痊愈因而炎了,玄衣没有检查她的伤口,这才没有现。
一站起来,就是天旋地转。
云离扶着床栏缓了许久才稍微好上一点。
外面大雨倾盆,刷刷之声不绝于耳。
云离推开房门,却被守在外面的车夫拦住了去路。
“姑娘这是要去哪?”车夫沉声道。
云离抬眸看了车夫一眼,下一刻却是忽的扬手。
她立刻屏息,空气中顿时扬起了一阵醉人的芳香。
这是从玄衣身上偷来的软香散,果然车夫不过片刻便瘫软着昏了过去。
云离蹲下身子在车夫的身上摸了起来。
除了一个钱袋再无其他。
云离将钱袋放好,这也总比什么都没有来的强。
做完一切她几乎已经花光了所有的力气。
可她仍是强撑着下了楼,踉踉跄跄地走出了客栈。
骊都城的街道许是因着大雨,几乎没什么行人。
云离脚步蹒跚地走在雨中,视线越来越模糊。
可她不能停,以玄衣的机警,若自己不躲得远一点,只怕还是会给他找回去。
更何况,这里是南翎,他的地盘。
只是,身子越来越烫,头也越来越晕。
云离大口喘着气,双腿似灌了铅一般沉重地迈不开。
终于,在又强迈了几步之后,云离的身子朝前倒去。
不知过了多久,云离又在一阵颠簸之中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