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稍微一想,又觉得不会。
如果纳兰有这样的心,早就做了,何必等到现在?
那不叫她惊慌,又是什么意思?
最讨厌这种说一半留一半了,就不能说得清楚一些吗!
还说为她好,为她好就不该叫她胡思乱想,不叫她胡思乱想就该说清楚!
碎碎念了一番,又返回了第七处,给纳兰写信。
“小公鸡,我知道凌家村被屠了,我的养父母遭难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要的是清清楚楚的答案,不许在敷衍我!”
写到这,凌月感觉自己的语气有些生硬,可是不管了,她现在急需想弄清楚怎么回事,刷刷地写了下去。
写完了想了想又给林木桥写了一封。
对这样的事,她感觉问林木桥比问纳兰要靠谱些,纳兰很有可能担心她不说实话,但林木桥不会。
除了问林木桥林家村的事外,她还问了下张三。
写完封口,叫暗卫司的人送走,她也没心情再待下去,骑马回了温泉谷。
“小师妹,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子墨惊讶地很。
“我听到些事情,想要问问师父。”凌月下了马,去下面具,露出了难看的神情。
“出什么事了?”子墨急忙问。
“我所在的那个村子被屠了。”
“什么?”
“村里的人全死了。”
“啊!”子墨惊愕住,“全死了!”
“嗯,外面都传遍了。”
“走,快点告诉师父去!”
子墨愣了下,拉着凌月跑进了药室,药王正在案上书写着什么。
“师父,小师妹原来待的那个村子被屠了!”子墨不等凌月开口,急切地道。
凌月快步过去,接着道:“师父,全死了,村子的人听说全被杀了!”
药王却头也没抬,手依然稳稳地握着笔书写着。
“师父……”凌月提高声音。
“喊什么!”药王不轻不重地训斥了一句。
凌月顿时闭嘴,不满的很,都生这么大的事了,你老人家还有心情在这四平八稳端着啊!
药王终于书写完了,吹干了墨迹,折起装好,对子墨道:“把这个送出去。”
子墨愣怔了一下,接过来,却没走:“师父,小师妹……”
“你先去吧。”药王打断他的话道。
子墨不敢坚持,只好去了。
“这件事我知道了。”药王淡淡地道,起身往外走去。
“师父您知道了啊!”凌月愣了愣,赶紧跟上,“师父您什么时候知道的?”
“也是今日。”
“师父……”
“这是针对你来的。”
“啊?”
“和十三年前的事情一样,最终还会把这件事推到你的身上。”
药王来到外面的竹台上,扶着栏杆,望着那边的湖水,神情有些漠然。
而凌月一脸茫然不解地看着药王:“师父,弟子愚钝,不明白什么意思,什么叫推到我身上。我又没杀人,我又没指使谁,这个怎么能怨我?”
药王低头看着她:“但这件事因为你而起。”
“什么叫因我而起……”
“因为你在凌家村长大,因为现在凌家村被屠了。”
凌月闻言又惊又气又委屈。
这算什么理由,就因为她在那个村长大,那个村遭受的一切不幸就要算在她的身上?
什么狗屁道理啊!
“世间本就没有道理可言,说掌握了道理,谁就有道理。”药王似乎被触动了什么心事,感慨了一句。
“师父,官府不会把我杀了定案吧?”凌月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就要看那些有心人做到什么程度了。”
凌月神情一僵:“师父,您没有吓唬我吧,什么叫有心人做到什么程度,难道我还真的会被杀?”
药王抬手轻轻摸着凌月的头,淡淡地道:“之前你也听到那些关于你是鬼不是人的传言了吧,如今屠村就是在这上面加上一把火,然后就更充分地证明你是鬼。即使你是人,也是不祥之人,不祥之人,天地不容。这就是那些有心人要的结果。”
“天地不容?”凌月只觉得被泼了盆冷水,从头到脚透心的冷。
“在他们看来,你刚出生就落水,是不可能活下来的,而你活下来了,这就是个错误,这个错误从十三年前到现在一直被证明着,所以现在就缺一个结果了。”
“是谁这么恨我,这么盼着我死?”凌月恨得不行。
“自然是被你的事卷进其中、觉得冤枉、觉得不平的那些人,然后又由他们汇聚成的势。”
“师父,您说了这么多,那我该怎么办?”凌月可怜巴巴地问道。
药王看了看她,露出些许笑意:“你想怎么办?”
“我……”
“你能怎么办?”
……